齐国公府,齐衡陷入一种狂热的情绪之中。
他写了无数言语恳切,感情真挚的书信,一封一封,不停地送往盛家。
可惜,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他在府里等待得焦急若狂,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明兰身边。便去找母亲平宁郡主。
“母亲,明日我们一起去盛家拜见盛家老太太吧,以谢过他们家赠诗之恩。”
平宁郡主已经被这个儿子气得无话可说了,只觉得自己白养了他这么多年。声嘶力竭道:
“你走——走——”
旁边的齐国公见状赶紧赶走齐衡,上前轻抚爱妻的后背,给她顺气。
望着齐衡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齐国公长叹一声。
齐国公又何尝没有劝过儿子,可惜他当局者迷,无法自拔。
就算齐国公把道理剖开了讲给他听,他也只是咬着牙摇头,全当耳旁风。
……
齐衡求母亲不成,就自己偷偷来到盛府,想要见明兰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快去通报一声,叫你家六小姐出来见我。”
齐衡等了许久,哐当一声门响,出来的却是盛长祯。
盛长祯伸着懒腰,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打量着齐衡,问道:
“小公爷独身一人来我盛家,不知有何见教?”
齐衡见是盛长桢出来,先是呆了一下,随即陪着笑脸问道:
“长祯,你姐姐呢?快叫她出来,我有急事找她。”
盛长祯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冷道:“我阿姐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怎么可能,六妹妹定是愿意见我的。你让我进去,我要见明兰!”
说着,齐衡就要推开盛长祯往院里闯去。
“齐衡!”盛长祯拦住他,大喝一声,“我说了,我阿姐不想见你!请小公爷你,自重!”
齐衡闻言手上力气一松,怔怔失神。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突然,他眼神之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巴巴地望着盛长祯,殷切问道:
“长祯,那首诗是你姐姐让你写给我的对吧,她是不是在担心我?”
盛长祯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色,脸上神情更冷了,斥道:
“小公爷,你想太多了!那首诗不过是我念在同窗之谊,怕你落举后消沉,故而写给你的。要下雨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齐衡一时间失魂落魄,嘴里喃喃道:“不——不可能——”
盛长祯见状,又取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娃娃。
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娃娃的脸上,模糊了它原本的笑容。
齐衡见了,一把夺过。
“这是我送给明兰的定情信物,怎么在你手里?”
盛长祯嗤笑道:“定情信物?谁跟你有情?你送了,我阿姐就一定要收么?早就扔到杂物堆里去了。”
“我是看这小玩意儿做工不错,丢在杂物堆里怪可惜的,就收起来了。”
“你撒谎!六妹妹她和我同心同德,早就两情相契了。不会的,不会的。”
齐衡抱着娃娃,眼泪不觉已沾湿了衣襟。
盛长祯见他这副落拓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之意,但他立场坚定,很快就压下恻隐之心,继续怒斥道:
“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回去。省的你家郡主见你偷摸出门,还要迁怒我们家。滚!”
伴着呼呼作响的北风,雨越下越大了。长街上,齐衡披肩散发,一步一踉跄,朝齐国公府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