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要每天跟着先生的进度反反复复的念来念去,念得他头昏脑涨,昏昏欲睡。
这事他倒还能忍,但他实在是忍不了成天和这群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搅和泥巴玩了!
要知道,他毕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灵魂啊!
还好有个包景年,十二岁了,好歹还能交流。但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盛长桢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稍稍展露自己的天才,希望能早日脱离小学堂这个可怕的地方。
这次气跑了先生,虽然展露了他的聪慧,到底还是忤逆了师长,难免要吃盛纮的挂落。
好在毕竟年纪小,罚得也不会太过,顶多就是抄抄书,面面壁什么的。
“只要能和二哥他们一起去庄先生那上课,也算值了。”
盛长桢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
……
傍晚下学,告别了“小伙伴”包景年,盛长桢回到了盛府。
一回盛府,盛长桢先到葳蕤轩给自己的嫡母王氏请安。
王氏只是虚应故事,不亲热也不冷淡,没有留他。
盛长桢告退一声,就直奔寿安堂去了。
去寿安堂干嘛?自然是给祖母请安,顺便……看望姐姐明兰啦。
还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家仆拦路,说是主君唤他去正堂听训话。
盛长桢心下暗道:“还是来了。”
两人一路到正堂,堂上高坐的,正是盛府之主,如今已官至六品承直郎的盛纮。
盛纮一脸不怒自威,道:“盛长桢,忤逆师长,大不敬!罚你抄《太公家训》一百遍,你可有不服?”
说完目光逼视堂下。
盛长桢连忙低头应道:“儿子自知犯了错,受罚是理所应当的,不敢不服。”
盛纮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拂了拂衣袖,径直走出门去了。
盛纮身边随侍的小厮没有立刻跟出去,而是跑过来扶起盛长桢,殷勤道:
“七少爷,老爷让你明日起去庄先生那进学,老爷已同庄先生说过了。”
“成了!”
盛长桢暗自兴奋。
……
教训完儿子的盛纮今日没去以往常去的林栖阁歇息,而是一路走到葳蕤轩,王氏见此当然是喜不自胜。
盛纮看了看自己的发妻,不由有些感叹:
“你儿子教得倒是不错。”
王氏被夸得有些纳闷,不知盛纮说的是正话反话,但还是接道:
“那是自然,长柏能学肯苦,礼仪又方正,如今已是秀才之身,两榜进士也是指日可待。”
盛纮道:“长柏是个干才,自不必多说,没想到小七也是个读书种子啊。”
王氏一愣,盛长桢虽自幼记在她名下抚养,一应用度她也只是按着府中规矩来。
说冷落倒也不曾冷落,说尽心她也没那么厚的面皮。
没想到这盛长桢倒是个有出息的。
盛纮思及旧人,长叹一声:“可惜卫小娘福薄啊,女儿懂事,儿子出息,自己却享不到这福气了……”
王氏宽慰道;“小六小七可不单单是卫小娘的好孩子,也是老爷你的好孩子啊,老爷你才是真有福气呢!
至于卫小娘,如今供奉在玉清观里受人香火,也不算枉了她。”
盛纮此时也收起愁绪,道:
“都是些前尘往事,不提了不提了。
夫人,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