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事情绝非一时心善所能弊之,端因此时的妇人已非之前那人本心,大脑行事作风已深受蛊惑,不排除之前已被种下针对于颛孙府欲加谋算种因!弘益兄试想下,大脑神经已丧失自制力,但不缺失自有伪装能力,这样的人你该如何防范?”
李之对此问题已有些不耐。
“不是有药物抑制么?并非仅我一人抱有恻隐之心,我姑父、姑姑同样也是此种心情!”庚康依旧没放弃努力。
“弘益兄,我且问你,那名下人居住屋内可有一具养蛊人神偶?那东西同样为谷物**所引飞蛾、毒虫,以及通过其他物体变质环境内炼养而成,它的存在已初具超越自然科学认识范畴,更借助宗教与巫术力量、毒性物质日积月累,成为邪恶之物,同时是养蛊人和她所教化人,求得精神慰藉的惟一精神支柱!”
“神偶有如此邪奇?”
“的确如此!由于精神寄托已深入骨髓,即使将之一把火烧了,也难以祛除已达内心职守的迷信思维寄托。换言之,深受蛊惑之人,已绝非任何药物短时间内治愈可能,除非道佛二教中圣祖大能人物,施加几十、上百年精纯修行之力予以灵魂洗脱,不然病情反复复发会成为常态。所以说,贵府一时心善,未必会结得善果,反而贻误病情治理。”
“正文兄弟是说,将她驱离,并非从此置之不理,而是另有针对性治疗?”
“最具实效治愈可能,便是将其捆绑至少两年,每日里强行灌输药物及营养膳食!或许会有相当不为人道过程存在,但唯有此法才能换回之前那人原有本性。捆绑意义也有保护其自身安全作用,难得颛孙府如此善心善行,不妨另派下人照顾那人两年,观其是否再有神志恢复可能,至少也可辅以养老送终!”
“唉,看来绝难保留此人了!府内医者认为,精神类药物副作用和依赖性极高,我本以为减少药用,多加看护等其恢复。一切皆因那人曾对颛孙府有巨大付出,就是瑜然妹妹自小没少承其维护!”
“就是因为此人在府中特殊地位,才会引起养蛊人格外关注!以此推算,养蛊人所图甚大,用意良苦,于颛孙府而言却是逃得了一场大劫!”
李之可不在意是否有人心中不舍念头,没有人比医术高深者,更能体会以蛊惑之所带来混淆民众视听的恐怖影响力。
历史上东周列国时期,就曾有此类事件发生于褒国,妖女籍此术蛊惑君心,欺凌嫡母,害得幽王身亡国破。
那等危害性若非如此不可抑制,怎会让历朝历代掌权者视若洪荒猛兽,天灾祸患?
对待此类败坏彝伦,灭绝天理邪恶之物,那是一点良善心也生不得的。
想是也逐渐意识到其中严重性,庚康面色极其凝重,一同去往内府大院路上,李之继续晓之以利害,更令其额头生汗。
就在几人来至大院内,李之、清绮郡主就被颛孙瑜然身边侍女截了去,只余下满腹心事的庚康,独自快步赶往汇报。
来到瑜然郡主府,那是一处院中院,尽管相对狭小,但也不失另种雅致,且环境临山面壁,迎着山间峡口风势,居然还修缮了一汪不足几十丈的小小湖泊。
要知道此处位于山顶,仅是水源抽取就是个极其巨大工程,足以看出,如此劳师动众建筑,颛孙瑜然于府中受到多么的宠溺。
此时小姑娘就喜笑盈盈的候在湖泊前的亭子间里,有微风拂过她一袭翠绿裙装,衣带随风撩动出空灵轻逸,与她身后不远处的雾薄孤山景象连接,既显如墨画般神若秋惠披霜,浸染于柔媚细腻当中,也不失兀现出自身所拥有的夺目鲜润。
自她衣着上就可看出,由于胡服影响,这类裙装卓然不同于古代传统服饰,将正当韶龄的颛孙瑜然更映托得犹如仙女一般,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没有想象中的醋味大起,清绮郡主撇开了李之,欢快紧跑几步,与迎上来人儿嘻嘻畅笑着,上下打量着,啧啧赞着什么。
“衣样还是我提供的,就是购自咱们长安城东市,那衣物材质实在是入不得眼,只是独特样式很喜欢,买回来交代府里匠师依样裁剪出来!清绮姐姐多留些时间,只要几个时辰,就能量身定制回去!”拉着她一只手,颛孙瑜然软声轻语,语调温柔至极。
“那可不行,来之前正文哥哥给同桌人说过了,一两个时辰就要回去的!”
“没关系的,弘益哥哥早吩咐人赶回去交代了!”
清绮郡主没有接言,而是回望向走来的李之,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也似带一丝幽怨,此时烈阳正艳,流过几缕照在她脸上,眉梢眼角间隐露另番温情,愈将不施脂粉脸庞肤色更显白嫩。
不得不承认,李之某一瞬间有那一刻心神激荡,面对两位风华绝代娇俏佳人,又都是那般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尽管其中寓意各不相同,但浓情就蕴化在使人缭乱的眼波荡漾里。
“我也没想到,事情解决起来那样复杂,索性就多留些时候,赶在天黑前回郡王府就是了!”
李之有他的想法,即使现在回长安城,即使躲在秦陇雅阁里,也会是来往人员不断,毕竟早上事件正处发酵期,免不了各式打探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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