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她挑唇问道。
“凡事都讲究个礼尚往来,既然皇上特准你参加会试,洛姑娘何不卖皇上一个面子遵从学宫的规矩,平日里姑娘的饮食起居,我等定当照拂。”
“照拂?包括陪睡么。”
洛时七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霁沐寒不羞不恼,沉着应对:“姑娘若是单纯想让男侍伺候,不如就别来这趟,学宫规矩繁多,以洛姑娘千金之躯只怕无法坚持与承受。”
“就是啊,这点规矩都不从,还来读什么书,考什么试!”
“趁早回你府上抱美男去吧!”
“……”
人群中,谩骂声四起。
洛时七瞬时显得孤立无援,就连那几个跟着她出府的门客此时也全羞愧地垂着脑袋。
“洛姑娘,请回吧。”
“……”
蓦地,她转身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说得对,我来这里是为了考状元将来娶你进门的,至于这些破规矩,我还真看不上。”
落笔后,解掉腰间的一圈免死金牌丢给了慕时辰,紧接着大步迈进京都学宫大门。
众人感叹:“霁公子不愧是第一公子,瞧把那女纨绔治得服服帖帖的。”
“……”
原地,霁沐寒望着洛时七远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俊邪上扬。
他哪里治得了她,不过是激了她一将罢了……
……
京都学宫后院,乃考生们平日歇息的学舍。
洛时七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个偏僻的角落,将自己的名牌挂了上去。
此处设有三间屋子,每间屋子兼有四张木榻,虽比不上洛府的奢华,但也能将就。
不到一个时辰,后院陆陆续续住进不少考生,唯独洛时七“霸占”的三间屋子偏是无人敢来。
直到其它房间住满了,方见几个考生结伴过来,战战兢兢地往最东边的房屋外挂上名牌。
“嘿,洛姑娘。”
洛时七坐在院子里等得快要睡着时,有人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唤她。
她扭过头,看到一位玉面书生笑得憨厚老实,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极了女子的腔调,有点耳熟。
“嗯,有事?”
“小生裴思望,很荣幸能和洛小姐您成为同窗,还住……住这么近。”
裴思望拘谨地对她行了个见面礼。
她想起来了,那天在聚丰楼时,就是他拿着她练的几张破字吵得她没法在霁沐寒身边好好睡觉。
“即是同窗,叫我时七便可,不必拘礼。”
洛时七伸了个懒腰,起身望了眼最后剩下的两间屋子,准确地说,只剩一间了。
“我与另外三位兄台同住一屋,靠东面那间便是,不知洛……时七你选了哪一屋?”
裴思望问话时,两眼直往头顶的树梢瞥,上面挂着正是洛时七的名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占山为王”,霸占所有房间呢,好在他们刚才入住时,她并未出声阻止。
“当然是……”
她刚要指向最靠边的那屋,却见霁沐寒背着书篓,从容不迫地走进院子并目不斜视地往那间屋子走去,再往房门口挂上名牌。
“霁兄素来畏寒,听闻每日需燃炭取暖方可睡下,选择最靠边的屋子亦是为我们考虑,如此一来,时七你只有……时……时七?”
裴思望还没说完,洛时七已经朝屋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