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72,格陵兰海。
三月将近,北半球的春天已然到来,气温渐渐回暖。海面的浮冰变薄、破碎、融解,只剩一些较大的冰块还在水面上浮浮沉沉。长徙的海鸟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处稍作歇息,站在冰块顶端展开翅膀,用长喙梳理羽毛。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就连海面也不像其他海一样泛着波浪。这里唯一的声音只是海鸟偶尔的鸣叫,像一把利刃一样切开周围的平静。可声音传不了多远就消散在空气里了,利刃切水,掠过无痕。远远看起来像是一出哑剧。
把头埋在羽毛中歇息的海鸟忽然警觉地抬起了头,硕大的鸟喙左顾右盼。这是野生动物的直觉。它冥冥中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接近。
比危险先来的是巨大的噪声。如果说鸟鸣是一把利刃的话,那这声音就是无可阻挡的洪流!噪声铁墙一般横扫而过,惊得海鸟仓皇逃窜。
噪声源是一艘船,一艘长达150米的庞然大物,船舷漆成黑色而舰桥是刺目的红色,飞走的海鸟在它面前像是一粒尘埃。
极地巨兽,号。
一反悠闲游弋的常态,号正以极速在海面上狂飙,舰首切开海面掀起了数米高的巨浪,气势如同神话里的巨兽“鲲鹏”,碾压一切。
红色的舰桥上却有个黑色的人影。那个穿着蓝色冲锋衣的人影坐在舰桥顶端,双腿搭在舰桥外,手里拿着个扁扁的酒罐,小口小口喝着。在这种地方喝酒真是件作死的事情,裹挟着极寒的狂风会瞬间将酒罐里的酒变成扁圆的冰块,然后将拿着酒罐的手指黏在酒罐上。可那家伙看起来还蛮惬意的样子。注意看的话会发现几朵黑色的火焰正在舔舐着酒罐底部。
“你在看什么?&p;p;?”
轮盘旋转两圈,人影背后的舷梯盖被人掀开了,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女孩从里面爬了出来。海风撩起她黑色的长发,漫卷如水中海草。
“没,我可没想什么泰坦尼克号。”人影回应,仍然望着一望无际的前方。“怎么样?琴乃。”
“没有任何异常,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猜测点了。”琴乃皱起秀气的眉头,有些不满也有些无奈:“和你说的一样。永远不要相信俄罗斯人,除非工作前拿走他们的伏特加。不是他们喝太多酒睡着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也没那么夸张。”李苏笑笑。“那个圣诞节才开门的条件应该是真的,我也对此不报什么希望。”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试试,万一呢。坐?”
“算了。”琴乃摇摇头,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我是来问你接下来去哪里的,还要去传达坐标。”
“坐标我已经告诉辉夜姬了,她会安排好的。陪陪我吧。”
“好吧。”琴乃也不拒绝,俯身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上一次我们这样”
“很久之前在山顶的那片湖里的时候吧。”李苏有些感慨。“之后是北京地铁面对大地与山之王,再之后是东京面对白王,然后又是不断执行任务不知不觉,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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