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赵凯居然也能言辞犀利,一时竟无言以对的常衡愣住少顷,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就算你在这逞了口舌之快,到时候隔墙有耳,被他听去,不是平地里又要生出无根的风波来,除了加剧冲突,对于事情的解决,又有何益呢?”
赵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常沉闷不语,如今一开口,就要说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好处?骂他让我心里好受许多,这算不算益处?人不在这,没有听到是他的损失,如果真有第三张嘴,让他给知道了,哪怕往他心里拉泡尿,塞包屎,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凭什么坏事让他干尽了,还让好人哀声连连。不好意思,我赵凯生下来眼中就揉不进沙子,惯不起这类人面兽心的犬种!”
“够了,都少说几句。”徐寒的声音不大,但有理从不在言高,对于电竞社来说,徐寒就是最大的理。
“你呢?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骂人固然一时爽,但对于时局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起不到半点的作用。“我所参加的鲨鱼台吃鸡比赛就在下个月举行,哪怕会有一场淘汰赛,然后再从十二支队伍里角逐冠军归属,一个月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孙尧圣的想法很简单,成王败寇。胜了大大方方的把搬走的电脑,失去的面子,丢掉的尊严,以及曾经属于电竞社的一切,都给亲手拿回来。
输了,那也无话可说。不是说不想背这个责任,而是孙尧圣觉得,我一个刚入社的小成员,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能够提供一个或生或死的机会,相比较那些混吃等死,反目成仇的白眼狼,已经足够仁义尽致了。
虽说这个比赛和入社的时机比较凑巧,孙尧圣实际上也是随波逐流,并没有为此四处奔波,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能够在悬崖边上伸出一只手,这就是本事。换作古代,甚至可以说成从龙之功。
“你能够确定比赛的时间和进程吗?”虽说质疑孙尧圣会让徐寒觉得良心不安,但和电竞社的生死存亡相比,一切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从小就好强的徐寒本来因为山穷水尽而产生了人生当中第一次放弃的想法,但孙尧圣的出现,无疑是给精疲力竭的徐寒打上了一针强心剂,又让他满血复活了回来。
为了展现出可信度,孙尧圣直接将手机屏幕调到了有关比赛信息的短信上,然后逐条逐条地翻阅给徐寒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孙尧圣也不是一个喜欢啰嗦废话的人。
“你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为了这次的危机量身定做的,早一些,也就没了惊喜的效果,晚一些,惊喜只会变成惊吓。”
孙尧圣也在感叹命运的巧合,“谁说不是,而且这个比赛的奖赏制度也像是有意而为。那些丰厚的奖金不必说,光是夺冠之后的宣传力度,哪怕学校再有小人作梗,企图以一场微不足道的比赛蒙混过关,那也得掂量一下到时候物议沸腾带来的反噬后果。欺上瞒下这个罪名,想必一个学生会主席,还不足以一手遮天吧?”
“噗嗤。”徐寒看着一本正经的孙尧圣,突然觉得心里久困的阴霾,霎时间晴空万里,再往初时见面那个桀骜不驯的形象想去,强烈的反差对比,让徐寒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失了态。
徐寒并没有解释的意愿,反而乐于看到这个形象气质堪称表率的优秀男孩因为自己的过失举动,变得榆木呆滞起来。
“好了,既然压在心中的石头已经不复存在,那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继续捧书夜读啦,谢谢你,我的幸运星。”
幸运星三个字就如同启蒙时期反复诵读的字眼,充斥着孙尧圣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直到徐寒再一次伸出手来,略带调皮的语气说道,“你这人是不是出手从来大方,借出去的手机都忘了要回。幸亏遇上了我,不然,里面要是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得无限受制于人了。”随后他便离开了这里,而孙尧圣却愣在原地,因为刚才徐寒的样子的确很美。只是他又开始有些怅然,雨蝶、霏霏儿、徐寒……“啪!”已经被胡天一和朱晓飞彻底带坏的常衡早已不复以往成熟稳重的样子,多了一丝轻浮,少了一丝冷漠。
“想什么呢?人都走远了,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
胡天一哪会放过眼下绝佳的损人机会,接过常衡的调侃,续上了火力,“古代有个望夫石,如今又有望妇石,这可真是轮回不止,生生不息啊!”
接二连三的刻薄话语落在耳里,孙尧圣灵魂已然归窍,“瞎说什么呢,你以为我站在这久不做声是丑态百出吗?”
“哦?愿闻其详,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把一只白猫给说黑的。”
孙尧圣信手一指,“看到没,根据阿基米德原理,大厅里的这尊雕像违背了阴阳学里的山水论,不仅挡住了福运,还把怨气聚集在了楼内,这才使得电竞社一路艰辛,差点就要烟消云散。”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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