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飞来了个回马枪，他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刚才的一幕，那是尽收眼底。

“老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吗？”沈飞脸上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咳咳……胡说！老师怎么会不待见你们呢？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袁泽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广播体操，“沈飞同学，还有事吗？”

“哦，我忘带水杯了。”

……

语文阅卷时间安排了三天，阅完后，寒假差不多就开始了。

袁泽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其实可收拾的也不多，毕竟年后回来还要接着住，袁泽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就在她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袁泽打开门，是宋晨曦。对于宋晨曦的到来，袁泽并不感到意外。自从上次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后，袁泽一直在耐心地等着宋晨曦来找她。

“袁泽，我来跟你聊两句。”

宋晨曦依然戴着帽子和口罩，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小了。进屋后，宋晨曦摘掉口罩，脸上的淤青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她仍然打了厚厚的粉底，即使抹了口红，人看上去也异常憔悴。

袁泽打量着宋晨曦，以前的宋晨曦从来不施脂粉，自然而娇媚，和现在判若两人。以前她们在一起，就算彼此谁也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可是现在，她们一边在努力地寻找着话题，又一边盼望着早些结束话题。

人真的会变吗？

“喝水。”袁泽倒了一杯水，让出了电脑桌旁的椅子。

“别忙了，我呆不长。”

闻言，袁泽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宋晨曦交叉着双手，好像在组织语言。

“袁泽，谢谢你！”

袁泽笑了，“谢我什么？”

宋晨曦若有所思地看着袁泽，“谢谢你帮了陈铭。”

“宋晨曦，你凭什么谢我？你谢得着吗？”

此话一出，袁泽不禁一怔，原来她的心里一直压着一股火，原来她一直在替宋晨曦担心，因为宋晨曦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

宋晨曦显然没想到袁泽生这么大的气，“不管你觉得我谢不谢得着，总之我都要谢谢你。”

袁泽的心又沉了一分，她盯着宋晨曦，“传言是真的吗？”

关于宋晨曦和陈铭的事，向阳中学传得有鼻子有眼，但袁泽依然希望宋晨曦能反驳她。

宋晨曦人开始变得焦躁，她打开随身带的包，掏出了香烟。

袁泽暗暗咬牙：最近还真是开了眼了，先是看到陈铭抽烟，现在又是宋晨曦。看来袁泽对这个朋友还是不够了解啊！

宋晨曦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熟练地吐了一个烟圈。

“袁泽，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她又深吸了一口，“不过，说真心话，我不怕告诉你，我也不怕你知道！整个向阳中学，我最不怕知晓内情的人就是你，因为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是让袁泽保守秘密？

“路是自己选的，你选什么样的路，我无权干涉。但是作为朋友，晨曦，我要问你一句——值得吗？”

宋晨曦嫁了个不错的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家庭美满。

“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有没有为你的家庭和孩子考虑过？”

宋晨曦有些烦躁地吸了几口烟，“袁泽，就像你说的，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作为语文老师，袁泽第一次觉得语言也有苍白无力的时候，这样的宋晨曦如何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