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金、一朱、一白,晃的宋如是心神剧荡。原来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或许是计谋未曾周全,所以一直忍耐着并未宣诸于口。如今一切皆在他的掌握当中,所以他才这般拨开了两人之间原本隔着的那层纱。
“我倒觉得这位望月姑娘更胜一筹。”宋如是转而看向望月,可惜望月并未看她一眼。
望月只是痴痴的看着朱三爷,眼睛中云开雾散,露出本来漆黑发亮的瞳仁来。
反观朱三爷,一双努力睁大的眼睛中,只能看到一半的黑色瞳仁。
瞳仁对瞳仁,若是以大为胜,自然是望月胜的毫无压力。
但若是以深情论输赢,两人也是不分伯仲,当然若是细看的话,定然是朱三爷更深一筹。或许是因为眼睛小比较聚光的原因。
当然若是以眼睛当中的情绪之丰富,波动之剧烈来作为标准的话,那咱们的春花敢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
首先,在瞧见望月的第一眼,春花便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又不知不觉的张大了嘴巴。
而后在瞧见一身红彤彤的王公子后,那眼中的惊奇便转化为了吃惊。
再到最后瞧见了一脸深情像是被定在那里的朱三爷后,那双圆眼睛当中的吃惊又嗖的变成了愤怒、伤心、失望、忍耐、了然,最后则变成了老尼一般包罗万象的眼神。
宋如是在心中默默地为春花点了个赞后,方才抬头挑衅的对上王公子的视线。
“承德莫要妄自菲薄,望月虽好,但与你相比仍旧差上三分。”王公子面上浮上一层暖色,眼中却是平静无波。
宋如是回头瞧了瞧仍旧一脸痴色的朱三爷,心中暗道,朱三爷不是自诩阅人无数吗?
眼前这出言肆意之人当真是他口中那个君子端方的王公子吗?
“公子使计让我前来,便是为了讨论这幅皮相的吗?”宋如是给了朱三爷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后,索性也直言直语道。
“计谋可用于家国,可用于军事。我还不屑对一个女子用计,之所以邀你到此处来,不过是有一良言要说与你听。”王公子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瞧不出其中的神色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想来王公子口中的良言,并不是什么好话了。”既然王公子已是掌握全局,宋如是失了先机,倒也无惧无畏起来。她施施然的坐下,又神态悠闲的拿起面前矮几上的酒杯,放在手中把玩起来。
“承德定然知晓良言逆耳利于行,那便也该知晓,我这良言原本就是为了你好的心思。”王公子微微低头,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的酒杯中蓄了酒,而后抬头望着宋如是笑道。
宋如是也算见过他几回,每次他都肃着一张脸,从未见他开怀笑过。若说李诃的微笑像是春日里的和风,让人从里暖到外。
那王公子的笑容则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劲风,携着凌厉在荒野上呼啸而过,让人不能与之对视,因为一不小心便会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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