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儿抿起嘴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她口中却带出几分不自然的热切来:“鸢儿也是这般想的。鸢儿与长嫂一见如故,自是希望日日见到长嫂,只恐烦扰了长嫂。”
宋如是并不耐烦瞧见这二人,是以敷衍了几句后,便作出一副醉态来。由着春花扶着径自下去歇息去了,那二人见状只得相携着告辞而去。
每每瞧见李衡,宋如是心中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魏紫。若是没有李衡与宋如眉那档子事,魏紫又何必远走他乡。若是魏紫没有远走他乡,怕是已经订下了亲事了。她那么聪慧美貌,郎君定然也是逸群之人,又哪会过上这般步步惊心的生活。
可惜生活就如同更漏里滴出的水,既是流淌出来了,又哪里还能回头。人浮于事,只能尽力朝前看,努力向前走。若是一直纠结于之前种种,不过是枉然带累了自身。何况哪有那么多如果。
宋如是叹了口气,头脑渐渐发涨起来。她揉了揉额头,愈发昏沉起来,脸颊更是犹如火烧。那酒虽甜,后劲倒是不小,如今倒是真有几分醉意来了。
宋如是歪在塌上,阳光透过窗棱正照在她眼睛上,她也懒得起身,索性扯出锦被蒙在头上。她头脑昏昏沉沉,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锦被突地被人掀开。她头昏脑胀也懒得睁眼,只躺着不动,装出熟睡的模样。
那人拉开锦被,也不曾有何动作,像是正仔细盯着她瞧。
宋如是被瞧得不耐烦,正要睁眼,脸颊却被人轻轻抚上。纤长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许久,视她若珍宝般的一点点的从额头抚上她的红唇。那手动作极为轻柔,她不由的把脸颊凑在那掌心正中,那手突地一顿,过了片刻覆又伸出拇指,轻轻拂着她的脸颊。
宋如是弯了弯嘴角,刚要开口。脑中又突然想到了齐鸢儿,心中又恼离合君招蜂引蝶。她随即“冷哼”一声,转头翻身扭向里侧,只留给离合君一个后脑勺。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声,宋如是心中虽有不忍,但心中有气仍旧倔着不肯回头。不知过了多久,她便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宋如是再睁开眼睛时,瞧见的却是离合君烛下看书的身影。
温暖的烛光在他周遭投出一片淡黄色的光来,他的睫毛下也被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他曲起手指轻轻的翻过书页,微黄的纸张流年似的被他轻轻翻过,一切看起来安静而又美好。
他瞧起来已是洗漱过了,身穿家常的玉色直缀,惯常带的玉冠也取了下来。头发只随意的用锦带束着,一束发丝便挣脱开来,散落在身前,垂落的发丝里面则是李诃衣襟上松松系着的衣带。
宋如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她那响亮的口水声不仅吓了自己一跳,也惊动了一直候在门口的春花。
“娘子,可要用些晚膳。”春花低着头,抖着肩膀,颤声道。
宋如是老脸一红,立在门口的春花尚且能够听到。那就更不用提就在不远处的李诃了。
她悄悄看向李诃,正好与一脸笑意的李诃目光撞在一处。宋如是头脑一热,人也变得讷讷起来,她张口想要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般直愣愣傻呼呼的瞧着李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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