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了一会儿双手,他忍不住苦笑着冲一旁的弓术教练李思本道:“看来我确实是没有射箭的天赋,练习都一年了,还只是三流水准,准头不行啊。”
一旁的李思本正在摆弄着一杆步枪。
他生于清末,对步枪并不陌生,虽然其本人为绿林豪侠,善拳脚、弓失,却并不像一些同行那样对火器心存偏见,相反,他知道未来是火器的天下,因为对火器心慕已久,只是久闻其名,无缘得以一见,现在借职务之便,终于得偿所愿,真真是爱不释手,而且这家伙不愧是武器达人,只是上手了半个月,他的枪法都已经赶上夏凡的箭术了。
直教人无可奈何。
此时听到夏凡的自嘲,李思本念念不舍的放下步枪,郑重的道:“君上待己未免过于苛刻,不说君上的箭术并非君上想像中的那般不堪,况且,君上乃一国之君,所学所用都是治国大道,箭术,小道尔,不值一提,君上切莫沉迷于此,这般看来,君上在箭术上的天赋堪堪是恰到好处。”
“哈哈哈……”夏凡闻言笑了起来,“看来老李你娶了个好媳妇啊!”
李思本的夫人是第一批征召的五千汉家女子之一,一个知书达理的富家小姐,李思本一个粗老汉能说出这番话,他那个媳妇是用了心的。
“妇道人家,就是喜欢卖弄,君上见笑了!”被夏凡说破,李思本一点儿也不羞愧。
夏凡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卖弄,你说的很对。”
他自然不会在箭术上面较真,正如李思本所说,为君王者,在某一方面有专长,如果这个专长和治理国家无关,则并非是好事,因为一旦在某方面建树独到,人就很容易沉迷其中,能分发在其他方面的精力就会被削减,君王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典型的反面教材有很多,“戏剧皇帝”唐庄宗李存勖、“词人皇帝”南唐后主李煜、“书画皇帝”宋徽宗赵佶、“木匠皇帝”明熹宗朱由校,这几个哥们儿有个共同特征怠政,心思都花在唱戏、写词、画画和做木匠上了,哪有时间处理朝政?前三个更是下场凄惨,身死国灭,最后一个太复杂,不做评论。
当然,类似的正面例子也有,比如,一手将新生的魏国,推向战国初期唯一超级大国高度的魏文侯魏斯。
一个人一旦在某领域有所建树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往这方面卖弄,魏文侯精通音律,有一次和田子方喝酒的时候,听出敲钟的乐师在某个音节上出现了错误,他就给指了出来,而且对自己的音乐造诣颇有些沾沾自喜,然后就被田子方一顿狠怼,说他不务正业,本末倒置,结果自然是魏文侯虚心受教,并予以改正。
综上所言,为国君者,需要懂得的是,谁会什么,谁不会什么,而不是自己会什么。
一个主抓全面的上位者,最忌讳陷入某项具体事务中,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就是因为该上位者对这项事务所涉及到的领域颇为了解,有可能是为了卖弄才学,也有可能是习惯性的不放心因为自己懂,总觉得别人做的不够好,所以不放心,总是会涉入太深,甚至亲自下场。
诸葛村夫就是懂得太多了,最后被活活累死。
前车之鉴啦!
……
“陈臣,各位大人们都来了吗?”将弓交给一边的亲卫,夏凡伸手接过陈臣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问道。
陈臣低眉顺眼的跟在夏凡身后,随时准备接手用过的毛巾:“刚得到的消息,诸位大人已经在等候了。”
“那好……”将手中的毛巾一抛,夏凡当先一步,“老李,老马,走了,去议事堂!”
在成立总务厅和军务厅后,议事堂内就经过了一番重新布置,许多没必要的家具通通撤销,然后按照二十一世纪会议室的样式,摆上了一条长长的会议桌中间没有花草桌子两道长边各有一排椅子,一道短边对准原主座,那里仍然是夏凡的座位,而在这一排桌椅外围,还有几套类似教室课桌椅的单人独桌椅,这是给会议记录的秘书或级别不够特许参会的人员准备的。
议事堂面积不大,开辟为这种现代风格的会议室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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