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锤子,从而找到艾琳娜,再找到克里克战锤,再找到派格里斯杜垩登,”勒罗里内沮丧地叹着气说。
“难对付的家伙们,”马斯克维奇狡地笑了笑说。“我希望继续跟你作伴,”他解释说。“我有那么多工作要做,但他已经不是个年轻人了。我应该有个学徒,而你表现出非凡的洞察力和智力。”
“那你得等到我的事情办完,”顽固的精灵坚决地说。“如果我活着回来的话。”
“在大多数问题面前有非凡的智力,”老法师冷淡地说明。
勒罗里内窃笑着,并没有生气。
“派格里斯周围的这群朋友赢得了不少声誉,”马斯克维奇陈述说。
“我不想跟克里克,艾琳娜,或者其他除了派格里斯杜垩登以外的任何人战斗,”精灵说。“尽管杀死派格里斯的朋友也许具有一定程度的公正性。”
马斯克维奇大声咆哮着合上了塔拉赛的书,一推书桌,人往后退,站直身躯,狠狠地向下凝视着精灵。“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太过分的举动,”他斥责道。“你的痛苦和对那个暗夜精灵的仇恨有那么深,以至于要夺取无辜的生命来得到满足?”
勒罗里内冷冷地瞪视他,紧紧抿着嘴唇。
“如果是这样,那我恳求你更加慎重地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计划,”法师补充说。“在难以理解的追杀行动中,你宣称正义在你这一边,然而没有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样莫名其妙的谋杀是正当的!你听到我说的吗,孩子我的话能够穿透你出于某些未说明的理由而筑起的那堵由对派格里斯杜垩登的恨意所构成的高墙吗?”
“我关于那个女人和矮人的评论并不是当真的,”勒罗里内承认,精灵看上去放松下来,表情软化了,眼光往下看。
“你就不能有更具建设性的追求?”马斯克维奇真诚地问。“把你囚禁起来的是你对派格里斯的仇恨,而不是那个暗夜精灵。”
“我被囚禁是因为我知道真相,”勒罗里内以美妙的高音表示同意。“即使距秘银厅和十镇如此之远,听到他的英雄事迹还是会深深刺痛我的心。”
“你不相信赎罪?”
“对于派格里斯,不相信,对于任何暗夜精灵,都不相信。”
“多么强硬的态度,”马斯克维奇评论道,一只手会意地抚摸着蓬松的胡须。“某一天你很可能会后悔。”
“也许我早就后悔知道了真相,”精灵回答。“还不如无知一点比较好,还不如唱着吟游诗人歌颂英雄派格里斯的歌谣。”
“讽刺不是恰当的态度。”
“诚实往往很痛苦。”
马斯克维奇试图回答,但是放弃了,发出一声沮丧的笑声,使劲摇了摇毛发蓬松的脑袋。
“够了,”他说。“够了。这个圈子我们已经兜太多回了。你知道我不同意的。”
“知道了,”勒罗里内毫不退让地说。“散会。”
“也许我错了,”马斯克维奇说出他沉思的话。“也许你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合适的学徒。”
如果他的话是为了伤害勒罗里内,那它们似乎非常失败,因为精灵只是转过身平静地走出了屋子。
马斯克维奇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掌,好让自己斜靠在书桌旁。这些年来,他曾开始喜欢勒罗里内,曾把这个精灵当作学徒,甚至当作儿子,但是他发现这种自我毁灭、钻牛角尖式的不安与沮丧,成了与他的希翼和愿望相悖的、碎裂的现实。
马斯克维奇也曾花了不少力气调查这个纠缠着精灵灵魂的风之精灵浪人,然而在距银月城如此之远的东方,关于派格里斯的信息太匮乏了,所有法师听到的,都把这个不寻常的暗夜精灵归为善良的一类。因而他怀疑,是否该允许勒罗里内开始他的捕猎,怀疑面对看来如此严重的不公正而无所作为,是否会是精神上的堕落。
第二天早上,当勒罗里内在这座灰色石塔半空中的小阳台里的香料花园中找到他时,马斯克维奇对这件事仍然非常疑惑。
“你精通传送术,”精灵解释说。“我猜,如果我要买,这会是一个昂贵的法术,因为你不赞同我的目标,但我愿意再工作两个十日,从黎明前开始,至黄昏后结束,为了交换到达位于剑之海岸的路斯坎的魔法旅程。”
马斯克维奇甚至没有从香料植物中抬起头来,尽管他确实停下除草,花了足够长时间考虑这个提议。“我不同意,实际上,”他平静地说。“我再次恳求你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
“我再次告诉你,这不关你的事,”精灵反驳说。“如果愿意,就帮助我。否则,我怀疑我很容易就能在银月城找到一个法师,愿意卖给我一个简单的传送术。”
马斯克维奇站直身子,甚至把手支撑在臀部后面,腰向后弯,舒展一下筋骨。然后他从容不迫地回过身,深深注视着自信的精灵。
“你真的会?”法师问道,他的目光望向精灵的手,望向他卖给勒罗里内的玛瑙戒指,他在其中放置了精灵想要的魔法。
顺着他的眼光,勒罗里内一下就明白了引起他注意的是什么东西。
“我想你会有足够的钱,”法师说。“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我制造的戒指买回来。”
勒罗里内笑了。“整个世界上没有足够的金子。”
“把它拿过来,”马斯克维奇伸出他的手说。“我会还你所付的钱。”
勒罗里内转过身,离开了阳台,径直步向台阶,往下走去。
刚出塔外,愤怒的马斯克维奇就赶了上来。
“这太愚蠢了!”他宣称,一边左冲右突挡住个子较小的精灵。“你被超越所有理性和所有道德的仇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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