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伸出他颤抖的手握住兰斯洛特的手掌,那个才画到一半的符文就因为公爵的干扰而立刻消失。言灵没有再继续,只是低着头,仿佛在哭泣。
“别哭,我的孩子。”艾伯特说。“你回来就已经是莫大的祝福。你没办法拯救这个疲惫衰老的身体,但你却可以拯救这个国家。我会安详地死去,因为我知道你在这里保护这一切。”
言灵用手抱住老人的脸庞。“你把我教得很好,艾伯特。”他低声地说。安吉莉娅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闯入。“如果你不在我身旁,我就会变得和我父亲一样。”
“不,孩子。”艾伯特说。“你从一开始就更像你母亲。真神祝福你。”
安吉莉娅别过头去,不忍看着公爵可怕的死亡时刻,他的身体痉挛着,鲜血也从他的嘴中涌出来。当她转回来,眼泪无法克制地流下来。兰斯洛特依旧跪在老人尸体的旁边,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并且站起来,哀伤但坚定地看着其他人。除了她之外,安吉莉娅感觉到苏登、依翁德还有卢林全都跪了下来,恭敬地低着头。
“吾王。”依翁德代替他们全体说。
“我的……丈夫。”安吉莉娅这才惊觉。
“他做了什么?!”派拉克惊讶地问。
牧师被派拉克突如起来的反应给吓到,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次消息。派拉克却在半途就打断他。
埃尔庄园的公爵,死了?泰瑞依下的命令?这是什么样的随机行动?派拉克可以从使者的脸上看出还有更多事没讲,所以他示意那个人继续。很快地,派拉克了解到那个处刑完全不是个随性的决定事实上是全然合理的。
派拉克几乎不敢相信泰瑞依的好运,艾伯特是个狡猾又诡计多端的人,能够当场抓到他叛国的证据实在需要惊人的运气。
然而使者接下来所说的,却又更加令人震惊。谣言传说兰斯洛特王子已经死而复生。
派拉克目瞪口呆地坐在他的书桌后,随着使者离去关上房门的动作,壁毯也随之飘动。
自制!他想。你可以应付这件事情。兰斯洛特已经回来的谣言一定是假的。
当然,派拉克必须承认这是精湛的反击。他很清楚王子像圣人一样的名声,人们对兰斯洛特的极度敬慕,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死去的圣徒身上。尽管艾伯特已经死去,要是安吉莉娅有办法找到一个面貌类似的人,她就可以称他为丈夫,继续争夺王位。
她行动得真快,派拉克边想边露出一种带着敬意的笑容。
泰瑞依杀死艾伯特的事情依旧令派拉克苦恼,没有经过审判或监禁就杀死一位公爵很有可能会让多数的贵族更加恐惧。派拉克站起来,也许现在还不迟,说服泰瑞依让他立刻起草一份处决的诏书。要是贵族们可以看到这一份文件,说不定就能减缓他们的忧虑。
泰瑞依拒绝接见他。派拉克又一次站在等候间,瞪着泰瑞依的两名守卫,两手交叉地挡在他面前。那两个人怯懦地眼睛看着地上。很显然地,有些事情令泰瑞依不安到甚至不愿意和任何廷臣讨论。
派拉克不打算任由自己被忽视,虽然他不能强硬地闯入房间,但他却可以闹到逼泰瑞依不得不接见他。所以他花了一整个小时每五分钟就要求一次会面。
事实上,再一次要求的时间也逼近了。
“士兵。”他命令道。“去问国王是不是打算要见我。”
守卫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派拉克第十几次做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守卫还是遵从命令地打开门,走进去找他的指挥官。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个人回来了。
派拉克的质问卡在他的喉咙。那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守卫”拔出长剑飞快地攻击另一名守卫。金属剧烈撞击的声音也跟着从国王的房间里传出来。有人开始尖叫有些因为愤怒,其他则是因为痛苦。
派拉克咒骂着居然选到在他把铠甲留在礼拜堂里的一夜发生战斗。他咬紧牙关,飞旋般地绕过打斗的守卫,冲进房间里。
墙上的挂毯全都着了火,人就在不远处绝望地挣扎着,好几名守卫瘫死在另一端的门口。一些人穿着棕黄相间的新格兰德卫队制服,其他人则是银蓝交错依翁德伯爵的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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