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项链。一年前我本来想让牧师替我交给她,我希望她能保留它,我一直打算要把项链留给她。但他们太快就把我带走……我甚至来不及说再见。”
“我明白。”兰斯洛特边说边安慰地搂住那个女子。“我明白。”
“它夺走我们的一切。它夺走了一切,然后什么也不留给我们。”她的声音痛苦地纠结着。
“这是真神的旨意。”
“你怎么能那样说?”她尖锐地质问。“你怎么能呼喊他的名,在他这样对待我们之后?”
“我不知道。”兰斯洛特承认,感觉有些不适当。“我只知道我们必须过下去,就像每个人一样。起码你再见到她一面。”
“是。”休伦娜说。“感谢你。你今晚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的王子。”
兰斯洛特傻在那儿。
“是,我认识你。我和我的丈夫住在王宫中许多年了,保护你的父亲与你的家人。我看着你从孩提时代到今天,兰斯洛特王子。”
“你一直都知道?”
“不是一开始。”休伦娜说。“不过够久了。当我发觉这个事实,我无法决定该要因为你和泰洛的关系而恨你,或是满足于天理报应。”
“于是你的决定是?”
“不重要了。”休伦娜说,反射地擦着自己干涸的眼睛。“你完美地达成了你的交易。我的手下会放过你们。”
“这样不够,休伦娜。”兰斯洛特站起来说。
“你要求我们交易以外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要求,休伦娜。”兰斯洛特说,伸手帮她站起来。“但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可以去猜我想做些什么。”
“你就像安东尼。”休伦娜说。“你想要成为新格兰德之主,像你父亲一样统治这片受诅咒的土地。”
“原来人们这样快就如此评断我。”兰斯洛特带着扭曲的笑容说。
“不,休伦娜。我并不想成为“新格兰德之主”。但我想要改善它,我只看见一座城市充满了哀怨自怜的人民,全世界都觉得新格兰德人遭受天罚,于是新格兰德人也顺从地觉得自己受到天罚。新格兰德不需要成为这样一个深渊。”
“你又如何能改变这一切?”休伦娜问。“只要食物依旧缺乏,人们就会因为他们的饥饿彼此斗争直到毁灭。”
“所以我们要喂饱他们。”兰斯洛特说。
休伦娜不同意地哼了一声。
兰斯洛特地把手深入腰带,拿出一个破烂的小包。“你认得这是什么么,休伦娜?”他问着并且摊开布包,布包是空的,但却剩下一些原本物品的残余。
休伦娜的眼中燃起欲望。“它装着食物。”
“哪一种?”
“一小把的谷粒,那些新新格兰德人往生祭品的一部分。”休伦娜回答。
“不只是谷粒,休伦娜。”兰斯洛特说。“这是玉米的种子。仪式的祭品中需要可以被种植的谷粒。”
“玉米的种子?”休伦娜低语。
“我一直在从新来的人那边收集这些种子。”兰斯洛特解释。“那些其他的祭品我都没兴趣,除了这些玉米之外。我们可以种植这些玉米,休伦娜。新格兰德并没有多少居民,要喂饱他们全部并不困难。天知道我们有多少闲暇时间来种上一、两个院子的玉米。”
休伦娜的双眼因为冲击而睁大。“没有人曾经这么试过。”她目瞪口呆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这需要远见,但新格兰德人却太专注于自己的饥饿与对明日的担忧。我打算要改变这一切。”
休伦娜的目光从布包移到兰斯洛特的脸上。“了不起。”她咕哝着。
“来吧。”兰斯洛特一边说,一边把布包塞回腰带,并且把偷来的剑藏在破布底下。“我们快到城门了。”
“你打算怎么把我们弄回去?”
“你等着看吧。”
当他们走着的时候,休伦娜在一间黑暗的房子前停下。
“怎么了?”兰斯洛特问。
休伦娜指着窗户,在玻璃之后放着一整条的面包。突然间,兰斯洛特感到自己的饥饿感像是针一样地扎着他的胃。他无法责怪她,即使是在王宫里,他也四处观察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休伦娜。”兰斯洛特说。
休伦娜叹气着说:“我知道,我只是……东西就近在咫尺。”
“所有的店都打烊了,房子也都是锁上的。”兰斯洛特说。“我们找不到的。”
休伦娜点点头,再次疲倦地前进。他们转过一个弯,靠近了新格兰德的大门。
一栋低矮的建筑座落在旁边,光线从窗户中流泻出来。几个守卫在里面斜倚着,他们棕黄相间的新格兰德护城卫队的制服在灯光下发着亮光。兰斯洛特走近那栋建筑,用手背敲了敲窗户。
“不好意思。”他有礼貌地说。“能请你把城门打开么?”
守卫们原本正在玩着牌,现在一个个警戒地把牌丢下,并且因为认出这两个新格兰德人而大叫咒骂。
“请快一点。”兰斯洛特轻松地说。“我已经累了。”
“你在外面做什么?”其中一个看来是军官的守卫问,并且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其他人则是拿着那些没用的长矛指着兰斯洛特的胸膛。
“想要回城里去。”兰斯洛特没耐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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