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周润泽想了想,说:“眼下朝廷局势眼花缭乱,各种各样的利益相互交织,人员关系错综复杂。”
“偏又天悬二日,朝廷哪怕想做一点小事,都会受到诸多掣肘,工作难以开展,更别说清理户部亏空这样的大事了。”
李兴点头道:“此言有理,清理户部亏空,涉及宗室勋贵和诸多藩王,如果操作不好,就有动摇国本的可能。”
周润泽点了点头,转头向薛蟠问道:“你们家欠户部多少银子?”
“呃,倒也不多,前些年户部年年扣货款,就还了大部分,现在还欠三十多万两银子。”薛蟠老实回道。
周润泽沉吟道:“那你们先别急着还,银子可以先备着,什么时候还,却要看朝廷的风向再说。”
李兴接话道:“不错,如果风向有利,争取第一家还清欠银,如果风向不利,可还,但不能早还。”
周润泽笑道:“没准别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眼下此事言之过早,咱们只是先有个预案,免得到时候有了情况手忙脚乱,错失良机。”
李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年底了也很忙,周润泽也没留他,送了他一些空间产的茅台酒、雨花茶就当提前给他拜年了。
送走李兴,周润泽站在门口,看着斜对面的宁荣二府,依旧是那么的气势恢宏、精美绝伦。
他不由的心想:“贾府的架子还是那么硬实,估计还能撑上一两年。”
正在他沉吟不语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在门口街边停下。
周润泽转头望去,就见车上下来两个嬷嬷和一个丫鬟,接着又下来一个十七八岁作道姑打扮的漂亮女子。
女子下车后,看了一眼周润泽,迟疑片刻,走上前来行礼问道:“敢问公子,这里可是周举人周老爷府上?”
周润泽点头道:“我就是。”
女子脸色一喜,连忙从一个嬷嬷的包袱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周润泽。
周润泽听女子说,那封信是钱文俊前不久给她师傅写的信。
她师傅自知大限已近,却放不下徒弟,就写信向老友钱文俊求助,钱文俊在回信中就写了可以来找周润泽。
周润泽离开金陵前,曾将京城的地址留给了钱文俊,所以钱文俊在回信中,也写了周润泽家的地址。
女子师傅在收到这封信后,本想第二天带徒弟过来登门拜访,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就圆寂了。
女子本欲扶灵回乡的,因师父临寂遗言,说她衣食起居不宜回乡,让她拿着信来找周润泽即可。
周润泽看了信后,认得是钱文俊的笔迹,也知道了眼前这女子正是妙玉。
说起来,妙玉和他还是老乡,都是苏州人氏。
周润泽将她带到家里客厅坐下,详细的了解了她的情况。
妙玉原也是仕宦人家的小姐,因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亲自入了空门,在苏州玄墓蟠香寺出家,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
妙玉虽出身苏州官宦家庭,但她三岁出家,父母早亡,自小师父带在身边养大,直到今年才随师父进京,在西门外牟尼院住着。
周润泽在了解情况后,又取得妙玉的同意,就让郑月儿将她引往后院安置。
因家里主人本来就少,后院一直空着,妙玉住到那边倒也清净。
妙玉的生活起居,相信郑月儿会安排的很好,周润泽倒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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