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另外一侧,金玖正跟喜儿说话。
忽然就看到小袁从屋顶上跑过来,等到了她们面前才跳下地面,“主子,人安置在西侧第三间屋里。”
“知道了,多谢你。”金玖道“她恐怕要在这里住些日子,要是她缺什么,你直接给就是。”
小袁点头,再次上了屋顶。
屋内,喜儿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就怕她常跟在您身边,会看出来。”
“看出来是迟早的。”金玖本就不打算隐瞒多久,“咱们现在年纪小,加上你从小练武,所以穿着男装不容易被看出来。
但是再过段时间,身量张开了,到时候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喜儿对她这种淡然的态度很不解,“那您怎么还留下她了?”
“就算看出咱们是女儿身,又怎么能知道我的身份呢?”金玖提笔算着以后的开销和手头能动的银两。
喜儿叹气,她甚少叹气,今日是实在摸不懂金玖的意思了,“我看她像是个聪明人,就算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估计也能猜出您的不同之处。”
喜儿想了想,又说“我倒不是说她指定坏心眼,就是觉得咱们躲着人呢,身边不是应该少留人吗?”
金玖提起笔,对着喜儿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人我只是暂时帮她,当然也希望她能帮帮我,最好能达成我的心愿。
我从来也没说,要把她留在身边啊。”
喜儿这才知道,自己说了半天,原来是压根没弄清小姐的意思。
“嗨呀,我这”喜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都没问您,自己在这里瞎猜。”
“你是为我着想。”金玖了解喜儿,她背地里说了别人几句,自己就先不好意思上了。
。说到底她的所有动机,都是为了她的安全。
金玖把自己能动的钱算了个大概,对喜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帮她们,世间女子不易,我想给我所见的难着,做个容身之所。”
喜儿联想之前小梅山的事,自己想明白了,大概在那时候,她还气愤的向揍人的时候,小姐就在琢磨这些事了。
今日的周家姑娘,也是恰好走进小姐的计划中。
话说开了喜儿就没什么不放心了,去厨房找了些吃的,端回来的时候,恰好她父亲老赵回来。
老赵手上拿着一卷绢布,“时间不早了,我还当你们出城了,幸好过来看一眼。今天主子住在这里吗?”
“这倒不清楚。”喜儿给自己爹分了几块点心,“还没问过主子,不过香兰嫂不在这里,主子应该不会住吧。”
两人来到后院,喜儿先进去通报,金玖把桌子收拾好了,老赵才拿着东西进去。
“主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老赵长话短说,“现如今,南方丝织品工艺复杂,一时半会儿想要研究透,恐怕有些难度,且丝绢的销售途径都在各家大商户手中,一般人穴不上手。”
这就是他打听了一天的成果,简而言之,他们这些外行人去做蚕丝制品行当,大概率会亏本。
老赵说的话,金玖早就预想到了。
不过,老赵也不是一无所获,他知道金玖做这件事的意图,单纯的是想做件善事,所以即便是亏欠,这事情还是要做起来。
但是老赵到底是商人,明知道亏钱的事,是不愿意做的,所以老赵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可行的路。
“要是咱们想做,或许可以从最源头坐起,只做到丝线这一步,低价把丝线卖给做绢布的商户。”老赵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金玖知道自己要用的人,没有工匠之才,做这些简单些的活,才方便上手。
“可是”老赵说这话有些犹豫,“这样做的话,有个事情必须要解决。”
“什么事呢?”
“绢丝税。”老赵解释道“蚕丝要是拿出去交易,就要到府衙挂号,每次交易就要就要交税。”
金玖清楚,能被老赵专门提到的税,定然是不普通的。
“这税我们要是老老实实的给,那可真是要往里面倒贴钱了,所以得想个办法解决掉。”
“解决?”金玖觉得意外,“税金要怎么解决?”
“主子不知道,这项税不是朝廷规定的,只是附近几个州的蚕丝商联合官府订的一个税目。
设这税的目的,就是防止收蚕丝的商人在中间抬价。
只要有这个税在,买卖蚕丝就是不划算的,做蚕丝买卖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最近几年,那些商户都直接跟养蚕人定好,把价格压死了,养蚕人没办法卖给别人,也只能接受商户的低价。”
“赵叔既然调查清楚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办法?”金玖问。
“是。”老赵说道“因为这税是地下这些官员私自弄出来的东西,他们征税也不敢弄的太张扬,只要咱们有个他们不敢惹的身份,这税没人敢向咱们要。”
喜儿纳闷,“咱们的身份又说不得。”
老赵说,“不能用咱们自己的身份。我在外打听了一个人,那人姓方,景州本地人,现在住在京城,他去年中了进士,因为成绩不显,如今还没有官职。
。虽说如此吧,可也是入了仕的,商户们不敢得罪这样的人。
他如今在京城奔走,又需要银子,咱们送些钱去,把产业挂在他名下,就能免了这项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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