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进去的一样，拉出来的各有不同。”给方舟指出导师方向的研究生夹起了一筷子炒金针菇，凝视着它们用富有哲理的腔调说道。

方舟这边，主动来到了华科院的林教授一桌，阐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和对方坐到了同一餐桌上。

来自华科院的林元基林教授是上午出场的华科院教授里相对来说，最为年轻也是报告更精彩的一位教授。

胡文远的论文报告恰恰就被主办方安排到了下午的最后一场，学者们不只是学者，也是要吃饭的人，这种饭点前的报告，属于公认的没有技术含量，听者们也就在台下装装样子罢了。

而林元基的论文被安排到了上午的中场休息后第一场，答辩的时间也超出了正常的10分钟界限，让排在他后面的教授们不得已压缩了自己的答辩时间。

从课题上讲，对方所阐述的葡萄糖苷酶促反应动力学对细胞内响应研究的实验，也是方舟更为感兴趣的一个内容。

文章中创新的用氯仿熏蒸法对含砷的β葡萄糖苷酶进行实验，研究在不同剂量下对细胞内的生物学响应。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实验方法未尝不能用于的将来合成多糖对细胞生物学的研究。

因此也便有了招揽的必要。

原本林元基这一桌并不只有他一人，但或许是自己饭量太大，另外两人吃饱后先行离开，也便有了落单的局面。

方舟搭上话题之后，一步步从论文中的内容转变到其他酶化反应中的实验设计，以及聚合酶类的设计思路。

对方果然没让方舟失望，一开始方舟想问的问题，对方热情的解答之后。

话题一变到论文以外，便开始谢绝回答，倒是话里话外满是询问方舟有没有兴趣报考他的研究生。

保密性做到如此地步，只能说不愧是华科院的教授。

即便方舟并非国外势力，也摆脱不了国内高校相互打探研究进度的嫌疑。

无奈之下，方舟只能向其吐露自己的真实目的，招揽其为自己的华胃公司研究。

但对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将方舟的招揽放在心上，只当是玩笑话。

下午，会议继续进行。

或许是一种错觉，方舟感觉在下午的几位华科院和津门大学的教授们上台之后，都有意无意的朝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

方舟有些疑惑，但苦于没有门路的寻找原因，只能等下午中场休息二十分钟的时候，在会场的角落里找到中午凑一起吃饭的几人询问。

三人本来排坐在一起玩手机，看到中午那个社牛找了过来，身子不禁有些后仰。

“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坐在最右边的研究生对着方舟说道。

“怎么了？”方舟疑惑的问道。

“林教授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大嘴巴，中午他把你来会场挖华科院的教授当笑话传开了，来这儿的教授有几个算几个，都知道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想来这里挖人进企业当技术员。”中午坐在方舟对面的那个研究生热心的解释道。

额...

方舟一时捂住脸，着实有些尴尬。

没想到自己这一开会，不仅没得到想要的知识，也没挖到教授，却先把自己的脸丢在了华科院的生物研究所里。

看到自己还是太过于忽视了企业挖人这一做法的正确方式方法。

想招揽高质量的教授，要么通过名气，要么就是砸钱。

而自己一家初创公司，一没有名气，二没有给对方许诺高薪，任哪个德高望重的教授也不会放下研究所里的铁饭碗，到一家刚创业的私企去工作。

飞快的走出会议室大门，到酒店下面买了身新衣服换了身行头，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听下午的会议，试图缓解尴尬。

但是整个下午的会议内容，都没有与糖类、聚合酶、酶的设计相关的论文。

基因工程虽然更加的高大上，但并不是方舟想要的内容。

带着失望的神情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区，餐票是给每个参加会议的人员定制发放。

虽然方舟是中途加入，当胡文远教授来津门之后，从未在酒店吃过饭，便把自助餐票给了方舟。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方舟相信自己能够帮酒店的老板缓解部分剩菜剩饭的遗弃问题。

为了避免和华科院教授同时出现的尴尬，方舟到餐厅的时间稍晚了一些。

大多数人的用餐时间已过，整个餐厅里面只有离食物最近的一桌上面有一人，是个看着比方舟稍年长五六岁的青年正一边看手机一边细细咀嚼食物。

兴起时，连粥都顾不上喝，两只手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的敲击。

当方舟进来的时候，青年还抬头瞟了一眼，不过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屏幕上。

看着食物架子上所剩无几的菜品，方舟索性找了个大盘子，将剩余的食物全部打包装了回来，坐到了青年的隔壁桌上，埋头干饭。

隔壁桌的屈子业，看到方舟这幅生猛的姿态，愣了一下，顿时想出声提醒他这样对肠胃消化不利，不过社恐的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不过方舟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反正此时餐厅里就两个人，于是主动向其搭话说道：“你也是来参加这次会议的研究生吗？我看你一脸严肃的玩手机，玩的是啥游戏？”

“倒也不是...是研究生，我也没在玩游戏，就是咋说呢，今天网上有个热搜，我觉得网络对科学家的成见太大，就和他们理论理论。”屈子业说话的时候同样是慢吞吞的。

方舟看了一眼对方展示而来的屏幕，顿时刚喝进去的橙汁混合食物残渣喷了慢慢一桌。

那不是自己在飞机上用电脑编的数学模型吗？怎么被人偷拍挂网上了？

而且还是以维权请求赔偿的名义，自己怎么一下子突然变成了社会公德的对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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