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门外,沈焕带的随从浩浩荡荡,抬了一箱又一箱的礼。
江雁回看向外面指指点点的百姓,收回目光,躬身向沈焕行礼:“恭迎掌印,里面请。”
她走在前面,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沈焕。
今日的沈焕穿一身雪白素袍,眉梢眼角清雅依旧,好似温润如玉的邻家大哥哥,扣一枚玉牌,行走间,长身鹤立,俊若修竹。
“手怎么这么冰?昨晚没睡好?”
他瞧着江雁回雪白的侧脸,今日的江家大小姐不施粉黛,干净的小脸袋清晰可见眼下的乌青,从沈焕的角度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只能瞧见她那如鸦羽般的睫毛,在听见他的问话之后,纹丝不动。
掌心下的小手也冰冰凉凉,一点回应都不给。
沈焕凉凉勾了下唇。
小东西,一日不见,脾气又见长了。
“没有,只是天太冷。”江雁回仍低垂着眼睫。
前方已到前厅,江尚中已带着徐氏等在了那里。
沈焕抬目朝着江尚中看去,在他的目光之下堂而皇之牵着江雁回的手入内。
“江大人。”他接下披风交给随从,含笑看着江尚中,“知晓江大人今日告了病假,本司特地带了一些补品前来探望江大人,江大人现在可好些了?”
江尚中的脸色不太好:“劳掌印挂念,下官身体好着。”
话音落,他故意使唤江雁回:“雁回,来了贵客,还不倒茶?”
江雁回这才得了机会,连忙挣脱开沈焕的手去准备茶了。
沈焕的目光随即追随着江雁回的背影,江尚中咳嗽一声,等沈焕回神,才指着桌上的棋盘道:“昔日听皇上数度夸赞掌印的棋艺,下官不才,今日也想同掌印讨教一二,不知掌印可否赏脸?”
沈焕微微一笑:“自然。”
他心里哪里会不知道江尚中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自己,不让他接近江雁回,沈焕原本觉得江尚中纯粹是痴心妄想,可直至他亲眼见证江尚中的棋艺。
江家祖父曾位至太傅,任帝师,学问造诣自然出类拔萃,到了江尚中父亲那一辈,虽然落败,但也算中规中矩,算得上名士,至于江尚中,才学平平无奇,胜在两袖清风,一身傲骨,生生带出一批有志之士,为朝廷培育了不少栋梁之才。
沈焕本以为江尚中的棋艺如他为人一般,太过保守,却没想到,江尚中的棋艺竟老成持重,极为平稳,任凭沈焕如何步步杀机,咄咄相逼,他愣是思绪缜密,不留一丝破绽,一番胶着下来,竟不自觉间下到了太阳落山。
沈焕将最后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角落,笑看向江尚中:“承让。”
江尚中不动声色一笑:“掌印棋艺精湛,下官甘拜下风。”
“江大人的棋艺也不逞多让。”沈焕看了看他,略眯了眼,“都说棋艺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江大人棋艺如此,想必才学也不在话下,可这么多年竟甘愿屈居礼部侍郎一职,是不是太屈才了些?”
沈焕是什么人,一番对弈下来,顷刻看出江尚中为官这么多年其实在隐藏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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