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培陵被擒在一旁,一脸“你进来干什么”的表情。
江雁回收了收心神,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了上位旁边的沈焕,他穿一身金丝边缎绣黑色蟒袍,紫金冠束发,面如冠玉,容色无双,他的身侧坐了一位月白盘丝绣龙纹衣袍的男子,那男子年约三十多岁,却两鬓斑白,一双眼阴冷深沉,皮肤透着病态的白皙,瞧着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莫名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雁回心头一惊,脚下有些虚浮。
她从小到大,最多的时间就是留在府里学刺绣、作字画、临摹名品、学名曲,曾经,她有临摹过一副百宴图,图中正上位一身黑色龙袍的天子正襟危坐,不怒自威,两鬓斑白,还引起她好一番惊疑。
因为父亲说,天子很年轻,可既然很年轻,为什么头发都白了?
“江姑娘,这是皇上。”沈焕微笑着提醒僵立在原地,直视天子容颜的她。
江雁回一惊,这才回神,连忙掀开衣袍跪了下去:“臣女江雁回,参加皇上!”
“你就是江侍郎的女儿?”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抬起头来。”
这一回,江雁回却不敢直视天子龙颜。
那皇帝的视线在她脸上落了好一会儿,然后便听见他对一旁的沈焕说话:“这就是让你青睐有加的江侍郎的女儿?姿色倒是不错,但是比起朕赏你的那些美人,也没什么不同。”
江雁回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口。
皇帝的话固然轻浮,可人家是皇帝,自己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
沈焕有什么反应,江雁回看不见,只听见他对着皇帝道:“让她起来吧,天这么冷,地上更凉。”
“就你会心疼人!”皇帝冷哼了一声,声音却完全没有生气,让江雁回起身。
“来这里坐。”沈焕朝她招手,神情自若,并不因为皇帝在一旁而有任何顾虑。
江雁回默默来到他身侧坐下,这才发现饭桌上不止皇帝和沈焕,还有另外两个人,而且看年纪神情,他们应该也是朝中官员,不过都是她不认识的。
“冷吗?”
沈焕旁若无人低头将一个手炉送到她手边,江雁回连忙接了过来,又补充道:“其实不太冷。”
沈焕对着她的脸看了会儿,似乎对她这身男装很稀罕,问她:“上回不是还跟那萧世子不和,怎么半个月不见,倒与他一块吃饭来了?”
这话问出来,倒好像并没有不高兴,仿佛只是单纯询问缘由。
可就是叫江雁回不好回答。
这样私人的事情,还得当着皇帝和另外两个大臣的面,怎么说?就不能私底下去问?
“就是……”江雁回看了一旁的皇帝一眼,鼓起勇气道,“就是想查一些事情,我不相信我爹会做那样的事。”
“哦?”皇帝盯着她,“看来江姑娘倒是一个孝女,那你倒说说看,查到什么了?”
这不还没从萧培陵那边获知消息就被抓来了吗!
江雁回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双手托举呈给皇帝:“只有这个。”
沈焕把信接过去,一目十行看完,递给皇帝,皇帝瞥了一眼,便嗤笑了一声:“江姑娘,你该不会觉得朕就凭这封见面信放了你爹吧?”
“不是!”江雁回抬起头来,“臣女就是希望皇上能给刑部一些时间,叫刑部好好调查这件事情的始末!我江家三代累世公卿,一身清廉,我爹更是为朝廷殚精竭虑,他绝不会做出有损启梁,有损百姓,有损读书人风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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