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笑起来,比神明还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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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许愿睡了又醒,翻了个身,感觉不对劲,睁开眼才发现贺礼趴在床边睡着了,胳膊下还放着剧本。
许愿轻手轻脚下了床,看到他剧本画了一堆线条,字迹潦草,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在剧本做笔记的习惯,辈子就有。
“阿礼?”许愿感觉嘴唇又干又涩,声音又沙又哑。
她想把贺礼叫起来让他床睡,可他眉眼间都是疲惫,许愿张了张嘴,嘴边话顿住,手指紧紧碰着他脸庞,抹平他眉心,掠过他眼下。
有点心疼。
许愿又轻轻开口:“阿礼?”
这次他有了动静,动了动,忽然把她拽进怀里,把脸埋在她颈窝,呼出的热气让许愿浑身一颤。
许愿抬手,揉着他短发,低头吻了吻:“去床睡。”
“你呢?”
“我睡沙发。”许愿,“你听话吧?”
贺礼抬头盯着她,眸子发深,在她唇亲了一下,又埋下头,热唇贴在她脖颈,笑得胸腔发颤。
许愿伸手推他:“你装睡?”
“心心。”他声音低,突然认真,“这次,我不想隐藏我们。”
许愿顿了一下,手指揉着他软发:“那你想怎么做?”
“有个机会,我就公开。”他抬起头,看她,“辈子,我们的问题不就是因这个而起,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心,让你患得患失,所以你才会越来越不信任我。”
“我不想,让心心离开我。”
他最后一句话太卑微了,就像当初给她下跪时的样子。
眸子缱绻,温柔,低微与祈求。
他这辈子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唯独她。
许愿心里不舒服,轻轻点头:“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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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贺礼睡下后,她就失眠了,第二天,贺礼又早早的去了剧组,她迷迷糊糊中,贺礼给她掖好被子。
许愿翻了一个身,想问他自己怎么睡床来了,但困的眼皮抬不起来,最后感觉他亲了自己一下,然后房间门一开一合,他走了。
许愿后来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她摸到手机,认出是袁佩珍的号码,接了起来。
“妈?”
“我们要回去了?你怎么走?”
许愿迟疑,跟贺礼待在一起一点也不想走:“我,我明天回去?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袁佩珍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那行,你自己坐车小心点,还有钱吗?没钱的话和你同学借一点,回头还。”
“好。”
袁佩珍突然问回了开头的问题:“你那个同学男生女生?”
这一次,许愿突然说不出话来。
“跟妈说实话。”
许愿硬着头皮说:“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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