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背后有一头猛兽,权数慢悠悠地走出篮球场,等差不多离开贺笠的视线,她彻底迈开腿,火速飞奔回家。
耳边的风在咆哮,权数的卷发在风中凌乱,怀里的篮球抵着她的肚子,膈应得慌,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等她跑到自家楼下,喘着气,往身后瞅了瞅,并没有人跟过来。
突然,眼睛有些发花,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她晃了晃脑袋,使劲眨着眼。
可是她还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眼前的画面如同打了马赛克。
她一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凭借印象抓住楼梯的铁扶手,然后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
虽然看不见,但静下心,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事物。
闭上眼,感知力更强,仿佛睁开了某只无形的眼。
楼道,扶手,墙壁,防盗门,全部浮现在脑海中,可远可近,甚至能“看”到角落蜘蛛网上的小虫子在爬动。
她慢慢地将抓着扶手的那一只手放开,手臂悬空,抬起脚往上走,稳稳踩在水泥台阶上。
身体在发烫,由内而外的燥热,嘴唇有些干涩,感觉水分在快速流失。
她闭着眼如同正常人一般,昂首挺胸地上楼梯,走在楼道的中心点,没有往左或右边偏离。
每走上一层,她的身子就沉重一分,原本平稳的速度渐渐地放慢,身体也摇摇晃晃,体内的热浪来势汹涌。
明明身后不时地有风吹来,她却犹如在蒸桑拿,连风都是烫人的。
好似一块要锻打的铁器,被放进火炉里烧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通红。
热,从头到尾的干热,毛孔都快要冒烟了,但她并不出汗,身体上承受的重力越来越大,双腿如同灌满了铅。
唯一充满凉意的东西就是手中的篮球,她用双手将球抱在怀里,腰肢已经被压得往下弯。
还差最后一点就到家了,她咬紧牙关,吃力地又上了一个台阶,衣服都成为一种累赘,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脱下。
终于,她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家的防盗门近在咫尺。
双眼紧闭,面部痛苦,弓着身,像背了一堆石块去爬山。
她扔掉篮球,猛地扑在大门上,身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按下门铃。
“妈……”权数的喉咙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嘴皮裂开,她迫切地想要饮水。
意识经历了一场运动,需要休息。
脑子不再胀痛,却是昏昏沉沉的,感知到的画面由亮慢慢变暗,直到……陷入一片无尽黑暗。
蒋情打开门时,权数已经晕倒在地,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泛着红,新买的篮球滚在手边。
“女儿!”蒋情惊愕,而后狂吼道,迅速上前摸了摸权数的脸,居然意外的……凉?
手又颤抖着放到权数的鼻子下,还好,有微弱的呼吸。
蒋情捂着自己的心脏处大口吸气吐气,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冲进屋里面,慌乱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呼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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