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东州,古徽郡,婺源县,明月谷,“寒楼”……
谢衣寒正带着书儿在“佑安院”里的“小悟禅寺”,给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僧人请安。
“苏叔叔,前些时日我在临川郡遇刺,幸得鳞公子和柳公子相救,方才化险为夷。”
“今日,鳞公子回故乡抚河县祭祖,顺路来看我,我便在“佐艺院”设宴,特来请苏叔叔移步,一同赴宴。”
那位僧人点点头,也不多话,便起身随谢衣寒二人一同向“佐艺院”走去。
金鳞见谢衣寒带着书儿走进“佐艺院”的院门,连忙起身前迎候。
谢衣寒和书儿进了院门,后面又跟着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僧人,便询问到:谢姑娘,这位是?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
谢姑娘转身将那位僧人让进金鳞身前介绍到:这位是苏叔叔。
继而又对那位僧人介绍到:这位是鳞公子。
那位僧人对着金鳞双手合十,行了行礼,却未曾开口。
金鳞赶忙对着僧人还礼到:晚辈见过苏法师。
那位僧人对金鳞点了点头,便在书儿的引导下,独自于另一桌入座,金鳞则与谢衣寒共坐一桌。
随着谢衣寒轻轻点头,画儿便立即吩咐下去,请“角儿”登戏曲台,继而演汤显祖汤大家的名作《牡丹亭》。
“旦角儿”才刚一开腔,便立即引的众人入戏,沉迷于其中。
蛮牛和瘦猴另坐一桌,蛮牛只顾得埋头胡吃海喝,哪里管她台的爱恨情仇,都不如他手中的酒壶来的重要。
瘦猴倒是眯着小眼,喝着小酒,随着“旦角儿”的唱腔摇头换脑地沉醉。
等到一折戏完,众人却扔觉不够,一个个皆盼着下一折立即演。
“鳞公子,这《牡丹亭》可是你们临川郡郡城汤显祖汤大家的名作,下一折即将演的便是“游园”,堪称经典,公子可细赏。”
“我之前还专程抽空去拜访过汤大家的后人呢!只可惜,当年汤大家的《牡丹亭》亲笔手迹,已经随着岁月变迁而遗失了,实在是让人唏嘘。”
金鳞随即闭着眼慢慢吟诵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谢衣寒也颇有感触,对画儿吩咐到:请“角儿”登台,再演一折“游园”吧。
画儿随即领命便走到戏台的后台请“角儿”登台……
只见“角儿”登台,才一开腔,婉转地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独坐一桌的苏法师却已听的泪流满面、哀伤愁绪、不能自已……
金鳞无意间瞥见苏法师流泪,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不由自主的轻声说到:
海中月是天月,眼前人是心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坐于方桌对面的谢衣寒,在听金鳞说到“眼前人是心人”时,还有些窃喜;可当听到“奈何人是剧中人”时,才觉察到异样。
谢衣寒顺着金鳞的眼神望去,发现苏叔叔已然涕泗横流,殊难自禁。
这才连忙起身,欲前问安,然而苏法师轻轻的摇了摇手,谢衣寒自得坐下继续观戏。
待“游园”一折戏闭,众人皆极声喝彩,画儿前向谢衣寒询问到:主人,后面的“惊梦”与“寻梦”两折,还需要“角儿”们继续登台演吗?
谢衣寒看了看苏叔叔,又看了看金鳞,金鳞轻声说到:来日方长,谢姑娘,要不,留着下次再观赏吧?
谢衣寒随即对画儿点了点头,画儿便去了戏艺台的后台,不一会儿,诸位“角儿”下得台来,走到谢衣寒与金鳞的桌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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