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尘世之人,又有几人能摆脱“心为形役”这四个字呢?
金鳞端起酒杯,离开坐位:
钦差大人此意,恕我不能认同!
云御史也端起酒杯,皱着眉头、颇感意外地离开座位问到:
哦?此话何意?
只见金鳞借着几分酒意,走到云御史的面前一饮而尽反问到:
世人为何要摆脱“心为形役”这四个字?
难道,阁下认为“形为心役”就好吗?
云御史边喝酒边问到:
心为形役,内在的心神被外在的形体所奴役。
形体所做的事情,却是内心所不愿意做的;形体不能做的事情,却是内心想要做的。
这难道不痛苦吗?
相反,形为心役,外在的形体被内在的心神所奴役。
但凡形体所做的事情,都是内心想要做的;形体不能做的,都是内心不愿意做的。
难道你不希望如此吗?
“我想请问阁下,当一个人干渴的时候,到底是心想喝水还是形想喝水?当一个人饥饿的时候,到底是心想进食还是形想进食?”
云御史:这个……
金鳞提着酒壶,给云御史和自己都斟满酒杯:我的观点是,心和形,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并不存在谁奴役谁、谁役使谁,也不存在谁被谁奴役、谁被谁役使。
二者其中的任意一者分离出去,都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没有谁役使谁,也没有谁被谁役使,那又何来的“心为形役、形为心役”?
金鳞提着酒壶猛灌了几口:
如果“形”不存在,“心”有何用?如果“心”不存在,“形”有何用?
既然二者缺一不可,那又何必强说谁役使谁、谁奴役谁?
退一万步讲,姑且就算阁下讲的是正确的,那么,试着举一个阁下所厌恶的“心为形役”的例子,比如,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比试谁熬夜熬的时间更长,输的人要大喊三声“我输了”。两人都熬的极其犯困,已经到了疲惫的极点。这时,“形”因为疲惫想要睡觉,但“心”因为比试不想睡觉,于是出现了“心为形役”的现象,终于熬不住了,睡着了。那么,“形”睡着了的这个结果,难道不是为了保全“形”吗?保全“形”的同时,是不是也同样保全了“心”?那这到底是“心为形役”还是“形为心役”?
金鳞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云御史碰杯:
我还是之前的观点,既然二者是不可分割的整体,那又何必强行分离对立呢?
云御史听完之后,就仿佛解开了多年的疑惑,心中淤积多年的不痛快,顿时得到了宣泄。
这些年,云御史做了许多心中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心为形役”,因此,许多的不痛快淤积于胸中多年无法释怀。
至此,云御史与金鳞两人提壶畅饮,依旧觉的不够尽兴,金鳞便硬拉着云御史了山云关的城楼,爬城楼的瓦顶之,对着夜空中的明月畅饮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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