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孙本仁从县学回来,顺便还带了本书,西门庆眼见,看到先生带的是{孟子}。
“你的大学章句学得不错,四书之中{孟子}最难,字数也最多,你在课业之余可以先慢慢背诵,以后手也更快些!”
这是见我学的轻松,又给我加量不加价啊!西门庆心里明白,却还是恭声答应了,毕竟不管先生如何,学习总是自己的事,多学一些又不会吃亏!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悟性,跟过目不忘一样变态,背这些书也确实没有压力。
孙本仁见他有此向学的态度,也颇为高兴,当下又提问起大学章句里的一些内容。
西门庆照常背诵:“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
孙本仁又问西门庆如何解释。
西门庆按着自己理解的意思说道:“经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此句出自诗经里卫风里的淇奥,曾子在传中选用这句话,来经里释大学之道里,止于至善这四字的意思。瞻彼淇澳,菉竹猗猗,以竹而赞君子之善。”
孙本仁点了点头:“你解的原也不错,只是还算不尽善尽美!”
“若我来解,当法古之圣贤,如切如磋者,道学也;意思是如打磨骨器,不断切摩,讲得是君子研究学问时品德。如琢如磨,自修也,讲的是君子修养自身如打磨美玉,反复琢磨。瑟兮僩兮者,恂栗也,瑟乃庄重,僩乃胸襟开阔,君子看得庄重而又开阔,是因为内心时怀谨慎和戒惧。赫兮喧兮者,威仪也,道的是仪表堂堂,因而有的威仪。而如此即可达到至善之境了。”
西门庆听完孙本仁的解释大为佩服,这立意明显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层,自己的解释还是显得有些呆板、教条了,明显就属于那种死记硬背,缺少自己体会的学生。
不过,这也不奇怪,孙本仁在四书五经里泡了一辈子,当然不是自己这个才读了几个月的学生能比的。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孙本仁还是有些在意西门庆信心受挫的,当下又勉励了他几句。
一天的学习很快过去,西门庆从先生家出门之后,就直奔县里的城隍庙而去,这会天色尚早,不过北方的冬季,昼短夜长,天黑也就是转眼的功夫,趁着这会街人多,西门庆想去试试,看有没有机会动手!
来到城隍庙,这里的香客果然不少,庙祝和两三个道童都忙的团团转,有的在帮香客解签,有的则举着一个功德箱到处募捐,西门庆见那庙祝正与几个信徒说话,被缠的脱不开身,眼下倒是好机会!
只是他又观察了一下,随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实在是一时想不出什么靠近神像的理由,信徒都在神像对面跪拜,自己摸到神像边这种举动怎么说都有些奇怪,容易惹人怀疑。
西门庆想了想,此事只怕还要从庙祝那里着手!
于是他耐心的等庙祝应付完那几个信徒,这才向前走了一步。
“大官人何故到此!”没想到西门庆还没开口,那庙祝倒是认得他,先询问起他的来意。
西门庆还不知道,这其实都是在他奖励制度的激励之下,谢希大和他手下那帮泼皮的功劳,如果说阳谷县现在可能有人不知道县尊是谁,但一定没人不知道西门庆是谁。
这就是宣传的威力,天天被西门庆的各种事迹洗脑,阳谷县的百姓就算不认识西门庆本人,但对他的名字一定不会陌生。
这城隍庙的庙祝本来就是个灵性人,知道一切应该都是有人推波助澜,不过这和他又没什么关系,西门庆这般流水价的钱花出去买名声,庙祝虽然不理解,但也知道这是个人傻钱多的肥羊,他是个有心人,早就将西门庆的样子记在了心里,因此西门庆一露面,就被他认了出来。
“道长认得我!?”西门庆倒是有些奇怪,自己可不记得和这庙祝有什么交集。
“神交久矣!”那庙祝拽了句文,又问起西门庆的来意。
“此事说来话长!”西门庆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见城隍老爷的金身有些破败,正好手里有些余钱,愿意重塑金身!不知...”
“无量天尊!这是天大的善举!城隍老爷一定会保佑大官人多福多寿,财源广结!”庙祝听到是这种好事,没等西门庆说完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不知何时可以动工!还有,以前我没有捐过这种神像,不知这是镀金还是镀铜,若是镀金,所需大概几何?若是镀铜,所需又是几何?”西门庆边说,边引着庙祝往神像那边靠。
庙祝现在听闻西门庆想要捐献一座镀金的神像,顿时满脑子都是金光闪闪的画面,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劝西门庆多捐钱,倒是没注意,一直跟着西门庆的步伐朝神像走去。
有庙祝一起跟着,西门庆如今的举动就无人在意了,只见两人边说边靠近神像,西门庆甚至还故意用手摸了摸,有些惊讶的问庙祝。
“你这总不会是纯铜的吧?”
“大官人说笑了,咱们只是一个小庙,平日里全靠善民供奉,那里铸的起纯铜的神像!这神像乃是几十年前我师傅筹集善款所造,据说里面是金丝楠木雕成,外面粉了几层铜漆,最是坚固,不过这都几十年了,眼下也的确需要重铸了!”
“我看也是!这漆面都快没了!”西门庆边说边用手摸了摸神像,暗中却开动系统狂吸不止。
“大官人说的是...”庙祝突然没了声音,西门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神像一阵晃动,然后就忽然....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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