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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天亮，因为悟性点提高的原因，西门庆发现他读起书来也比以前更有效率，很多以前需要夫子讲解的地方，自己现在都能懂个大概，只要和孙本仁的话相互印证一番就能理解，并很快背诵下来。

有了这个BUFF的加成，西门庆对于进学更加有把握了！

县试那边只需要自己走过过场就行，要到二月份才会举办，以自己现在的进度倒是问题不大，府试在县试两个月后，明年不是大比之年，乡试更要等到后年了，西门庆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那一步，眼下只能按照自己的步骤，按部就班的来。

第二日，西门庆为了赶路，特意雇了一驾马车，因为有玉莲金莲两个拖油瓶在，一路他们走得并不快，好在西门庆也不赶时间，倒也能够接受。

马车不大，西门庆为了避免尴尬，没有呆在车内，而是坐在车前，一路闭目修炼，累了就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土人情，可惜现在时值隆冬，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没什么风景可看。

倒是大宋的空气很是不错，没有经历过后世的污染，颇为清新，两人小丫头也是第一次能自由的出门，显得有些兴奋，一路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西门庆倒是颇为享受这种人间的烟火气息。

午间路过一处村镇，因为挨着一条小河，村民多以捕鱼为生。

因为农历九月地里基本没了农活，趁着天气不太冷，村民纷纷下河捕鱼，挣些家用。

河边渔船密密麻麻的躺着，死鱼死虾，给涨水的河水一卷，拍在岸边，一起一落的。

西门庆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市井生活，只是两个小丫头闻着腥味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到底是小孩子，不一会就再也顾不得鱼腥，两个人抓鱼追虾玩的不亦乐乎。

这才对嘛！西门庆见两人玩的开心也不催促，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后世的话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平日只是被规矩束缚，如今遇西门庆这么一个不在乎规矩的主家，两人也慢慢的开始释放自己的天性。

镇子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为渔业发达，镇有不少鱼行，店铺和店铺间隔着风火山墙，屋脊还镇着石兽，屋檐下大门敞着，人来人往的，临街三开间，一排的排扇门，显得气派很大。

西门庆见有些牙行柜台，用木栅栏隔开，开着两个小口，好像后世的银行柜台一样。

因为都是乡里相亲的，在柜台旁穿着短衫的伙计丝毫没有店大欺客的意思，遇渔民卖鱼还会来帮手，抬了一程，然后才开始清点。

穿着长衫的掌柜在打着算盘，一旁渔民的网首满脸堆着笑在旁声音洪亮地道：“老掌柜的，今年牡蛎特大，你给个好价钱嘛！”

一旁渔民，脚夫也是帮腔：“老掌柜的，打渔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胡须花白掌柜打着算盘的手一停，斜了一眼道：“你们这些杀材，成，多加你们几个钱，搬到开间去吧！”

渔民们一阵欢呼。

真是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城镇啊，西门庆不由感叹。

又沿着街道走了一阵，抬起头西门庆看见一白色的木构牌坊，横于头顶。书秀才两个大字，显然是秀才牌坊无疑。

原来还真有秀才牌坊啊！西门庆忍不住心里吐槽，以前只听说过进士牌坊，举人也勉强可以立碑，但秀才建牌坊就有点过分了啊！

其实这种情况在北方并不少见，从宋代开始，随着南方的开发完善，渐渐从各方面开始碾压北方，尤其是科举取士，南方人普遍读书要比北方人厉害，这倒不是南方人比北方人聪明。

而是北方黄河流域乃是华夏文明的起源，经过数千年的开发，水土流失的十分严重，地力得不到保养，一年不如一年，而随着南方的开发，加大宋并没有海禁，南方的经济规模迅速赶超北方，大批富户南迁，有了钱，人们就更渴望更高的身份地位，因此南方读书人的比例要远超北方。

这就是个概率问题，科举的名额只有那么多，南方的读书人基数大，自然举人进士就多。

这种情况在大明建国之后更加严重，于是从明朝开始，科举就分为了南北两榜，现在虽然还是大宋，人才失衡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已经有了端倪。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会出现秀才牌坊这种奇葩事了，不过作为一个北方的读书人，西门庆看到这个牌坊，还是有些与有羞焉羞。

西门庆走近了仔细一个字一个字看起来。

右阙书着，元丰丙寅岁孟春吉旦立，元祐庚子岁孟冬吉旦修。

中阙书着，父孟春吉元丰辛丑科清河县岁试第一名秀才。

看到这里，西门庆才有些心下了然，原来是府试的案首，这就难怪了。

通常来说，县试府试乡试为科举的头三关，次次第一的话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小三元，属于举人之中的佼佼者，不出意外的话是肯定能取得一个进士名额的。

其中县试头名一般官场就默认了你的秀才身份，而府试也就是秀才试的头名就被称作案首，妥妥的一个举人功名跑不掉，除非是自己作死在考场犯下什么忌讳。

不然我取的头名在你那里连一个功名都拿不到，这岂不是打我的脸？就算是看在主考的面子一般也没人会在这种问题动手脚。

要知道读书人虽然下限低些，但除非你准备和人不死不休，否则就没必要为了这些事凭白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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