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微微佝偻，头发花白，发束间插了一根木钗，似乎有些时日没有梳洗过，显得乱糟糟的。

老头似乎畏寒，在他身裹着破旧羊皮裘，越发显得他瘦弱了，

好似皮包骨头，羊皮裘包骨，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很让人担心下一步会不会闷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而这时，有眼尖的酒客发现，老头的右手衣袖，空荡荡的，随风摇摆，赫然是齐肩断了整个手臂。

三人聚齐，将马车拴好，婢女从车厢翻出一个行囊包裹，

少年公子哥瞥了一眼，旋即转身走向酒肆。

在其身后一步距离，青衣女子正好错开一个身位，亦步亦趋。

在最后，才是那名老头，佝偻着身子，缓步跟了去。

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这名身穿破败皮裘的老头是个斗鸡眼，心里不由更加嫌弃了，嘘了一声，差点没爆粗口。

此行三人，正是中途折道北的许白三位。

他寻了一桌无人空桌，率先落座，

青鸾将随身包裹摊开，取出一副银质镂空象牙碗筷，搁置在许白面前，又取出油纸包裹的熟牛肉，用小刀切得晶莹透亮，一一摊开……

最后，她便安静伫立少年身后，神情平静，整个过程一言未发。

这一幕，看得不少酒客叹为观止，暗骂这对主仆事多矫情。

最后，姗姗来迟的羊皮裘老头，环视一圈，丝毫不带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少年对面，

然后摸索着将靴子脱了下来，

用手指头扣着脚趾，

似乎有些瘙痒，最后还在鼻孔间闻了闻，

然后继续抠脚趾，旁若无人。

少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笑着招来翘首以盼的女掌柜，

询问一番后，要了两壶酒水，两个凉菜，最后还不忘要了一碟花生米下酒。

“公子稍候，马便送来。”

风韵犹存的女掌柜笑着回应，愣是没敢走羊皮裘老头这边，

而是绕了一圈，然后小跑离开，

许白心底猜测，女掌柜估计是被熏得够呛。

也怪难为她的。

“不容易啊。”

少年失笑摇头。

对面，羊皮裘老头瞥了他一眼，对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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