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有一些手艺人为了牟取暴利,会做出一些揭层裱糊画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宣纸用墨极易渲染,几乎每层都可以浸透书画家的笔墨,作伪者将之揭层之后,一幅画就会变作两幅或者三幅,但是揭层越多,每幅画的笔墨就会越淡,作伪者便再用宣纸裱数层,在笔墨轻淡处再照样添补,经过处理后,欺人效果更佳,几乎是真假难辨。
画作揭层的手法自古皆有,如果需要装裱的书画水平一般或装裱匠技艺平平,是不会或不敢去作伪的,若是名画遭遇到高手,被揭层的危险就会大大增加。所以,很多书画家都不把名贵书画送到装裱匠手中,而是自己动手,亲自装裱。
方老爷子这手技艺,并没有外传。就连他的几个得意弟子之中,也只有二三人才得以传授,是以陈墨和林东辉虽然是行外人,老爷子也不想让他们看见。
二人在客厅里等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茶水三遍以后,老爷子才打开了装裱间的房门,脸露出很疲惫的神色,不过两眼却是炯炯有神,显得有些兴奋。
“小伙子,你走大运了。”
老爷子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林东辉和陈墨不明所以,只是陈墨的样子,自然是装出来的。
“跟我进来吧!”
方老爷子也没解释,转身走了回去,陈墨和林东辉紧跟其后,刚进入到房间里,就看到在那面平整的大墙,贴着两幅画。
很显然,那幅隐藏了半个世纪的唐伯虎《山路松声图》,到今日算是露出真容来,陈墨前仔细地将两幅画做了一个对比,两幅画的内容自然是一样的,不过在人物表情的细微之处,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不同来,一幅画的人物呆板无神,并且画面已经出现了裂纹,而另外一幅面的仕女却是顾盼生辉,表情逼真,疑是要从画中走出一般。
“这……这,这怎么可能,方爷爷,这怎么可能啊?”
林东辉和陈墨不同,陈墨只是站在画前单纯的去欣赏,而林东辉却是拿着个放大镜几乎把脸都贴去了,待得放下放大镜的时候,已经是吃惊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林东辉也是久玩字画之人,自然能分辨的出眼前两幅画的真伪,看着被揭出来的那幅《山路松声图》数个鲜红的钤印,和每个钤印所代表的赫赫有名的人物,以林东辉沉浸书画多年的专业水平,几乎就可以断定这幅画是出自唐伯虎之手的真迹了。
“林叔叔,这画里,还有一幅画?两幅画好像差不多嘛!”
陈墨装着很无辜的样子,向林东辉问道。
“你……你,差不多,差到天去了,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啊,里面居然藏着幅真迹,我林东辉在这行也玩了二三十年了,怎么就从来没捡过这样的漏啊!”
林东辉看着陈墨,不住的摇着头,不过他倒是没有怀疑陈墨能事先看出这幅画的真伪来,毕竟这画倒手了几次,也经过多方人士的鉴定,其专业程度,远不是陈墨可比的,就连方老爷子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从装裱处入手,都无法发现这其中隐藏的玄机。
小伙子啊!这幅画,我裱了,你过半个月之后来这里取。”
似乎刚才将画揭层,耗费了方老爷子很多的精力,这会疲惫之色尽显,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中气十足了。
陈墨心中大喜,在从林东辉嘴里知道这位的身份之后,陈墨也明白,自己这幅画经方老爷子装裱之后,那更是相得益彰,身价倍增了。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去了。陈墨恭恭敬敬的鞠了躬,就和林东辉告辞了。
林东辉此时还没有从见到唐伯虎真迹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一边开车,一边问着陈墨这幅画是在哪里买的,自己也去碰碰运气。
陈墨一边应付着林东辉,一边想到活到方老爷子那个年龄,早已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了,竟然还会为一幅画失态。
“小墨,咱俩可得先说好了,等你那画装裱好了,可是要优先卖给我,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洛雪去跟你说。”
林东辉在那里东扯西扯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实话,敢情他早就打了这幅画的主意,甚至还要拿自己女儿来换。
看着林东辉一幅诱导小朋友的神色,陈墨不由笑了起来,道:“林叔叔,你放心吧!我这兜比脸都干净,等老爷子装裱好了,你看着给开个价吧!不过我有个要求,你要答应才行。”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一定帮你办,请出家里的老爷子,也能帮你办成。”
听到陈墨的话后,林东辉大喜,连忙拍着胸脯打了包票,将自家老爷子都抬了出来,可见他对这幅画的重视程度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外面,不要说这幅画出自我这里就行了,我这段时间都感觉自己运气忒好了点,别惹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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