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嗣动笔这几天，何牧云也没闲着，他先看了一下已经筑基的何卓易，那边吕启明已经开始传他浮云谣了，进展不错。但这声望还是个麻烦事，来了天元城接近月于，一分声望没捞着，还贴出去一千，这让他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焦虑感。

这日，他与何卓山在天元城中逛了一天，询问各家制造业和畜牧业的价格。

何牧云看着旁边赶着车的何卓山，叹了口气，这何卓山哪哪都好，就是愣，别人说什么都相信，在何卓嗣眼中全世界最废的“语言”，在何卓山这里几乎是指令，哪怕就是何牧云出门儿一天，有人与何卓山说何牧云挂了，等何牧云回来灵堂都能给他摆好那种。

何牧云也尝试过对他进行一些辩证方面的教育，譬如说：“别人的话不能尽信。”“有些人说出来只是为了让你去做某事。”之类的话，可这何卓山光点头，别人哄骗他的时候该信还是照信不误。

更让何牧云头疼的是，如果这何卓山单纯只是个傻子，他也就照顾三儿子后半生得了，可偏偏何牧云测试过，一本书的内容，他记的比何卓嗣还快；也不是雨人那种自闭症，你正经和他说话，也不是那种傻子式的呢喃，甚至有些对答如流……

这不就是郭靖？不，比郭靖还不如，至少郭靖还有不信黄蓉的时候，这何卓山是谁都信，没有他不信的人，不管是熟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像极了被直销骗进去的老头老太太，不让他给骗子打钱还生气那种。

三儿子怎么安置，何牧云实在是抓瞎，只能让他管理家中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天倒是收获颇丰，何牧云自信能写出个不错的策划案来。

一进门徐鸿彦凑来说，州牧府来人了，说施大人明天有空，可以接见。

“到位。”终于是可以动手搞事了。

何牧云推开何卓嗣的门，见何卓嗣满头大汗地坐在床边喘粗气。

那画已经是画好，颇为大气，但何牧云是看不懂的——开阔山川之中，立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松树，一名青年在树下盘腿而坐，而一位虚幻老者飘在他身旁，并没有做什么动作，甚至手都收在宽袍大袖之中，却可以依稀感觉到老者与青年的微微联系，空处写着之前何牧云说的那段诗“仙人抚我顶_结发受长生”，落款的位置是空的，这也是何卓嗣的习惯，他写写画画从不落款。

“好看，不错，这画个画儿把我儿累的，幸苦幸苦，这青年眉宇之间和你很像，这是自画像？你想要个师父啦？”

“画的不是我，是大哥。”

何牧云心下一惊，问：“你看到什么了？”

何卓嗣似乎是缓过来一些，揉着腿站了起来。

“不知道，只是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来由想到了大哥，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何卓嗣缓了一下气，接着说道：“咱家念慈心功我总感觉有问题，我练气七层了。”

系统空间中，何牧云死求活求，老爹就是不松嘴。

“时候到了自然知晓，你现在不该多考虑考虑赚声望的问题？”

原来画成的时候，何卓嗣又遇到了次那种情况，修为骤然飙升至练气七层，何牧云进门的时候刚巧结束，才造成了何卓嗣在床喘粗气的模样。

“卓尔在书院也修炼到了练气七层，如果让她知道在家什么都不做的四弟赶了她，不知道会怎么想。”

转念一想，何卓易已经筑基，何卓武也练气九层了，这二女儿需要不平衡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不管怎么样，先赚声望，声望够了再研究。

第三天，何牧云带着何卓嗣的画和凤魄果，进入了州牧府。

“好，以画叙事，以字代美，好一个‘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从才思到意境均是不可多得，下笔虽能看出些许稚嫩，少些沧桑，却已是有了大师雏形，何家主此画何来？”

施玉书初得此画，爱不释手，夸了一堆何牧云不太懂的东西。

“犬子拙作，施大人见笑了……”心中虽然满满的自豪感，何牧云还是自谦了一番。

施玉书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画，边看画边说道：“何家主哪里的话，贵公子大才，不知如今在哪高就？年纪几何？”

“回施大人，犬子正是束发之年……”何牧云实在不知道怎么在这个世界形容“家里蹲”，就略过去没说。

“年纪轻轻，大有可为，不知何家主有没有兴趣，让令公子来州牧府做个陪侍书童？本官也有个年龄相仿的儿子，凑巧也喜爱书画一道，令公子入府之后，两个孩子也可多多交流……”

何牧云自然是不愿意的，开什么玩笑，我家老四身有着我都不知道的大秘密，我能让他给你儿子当书童来？

“犬子性格怪癖，怕是难当大任，怕是要辜负施大人抬爱了……”

施玉书有些意外，放下了手中的画，看向何牧云，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州牧这个位置，权利很大，几乎是算做是一州的土皇帝，在修行为主的世界中，朝廷对于地方官的管辖并不是很严，毕竟不同的境界管不同的地盘，你有点什么不轨想法边来人分分钟给你按死。

一般来说，走尽渠道想要面见州牧的，不是想给自己家族谋个一官半职，就是想赢官司什么的，之前何牧云百般手段求见，这预约的时间里边，州牧府也是把何家调查了一番的。

州牧府书童，对于何家这种小家族，算是攀了高枝儿，施玉书也没想到何牧云会拒绝。

何牧云见施玉书沉默，以为对方生气了，便又取出一方楠木匣，打开后，一颗鲜红的果子，散发着淡淡黄光，那黄光如同心脏一般一明一暗，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像是晚霞照影一般。

“在下新搬入天元城，见城中发展甚好，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四方云聚，可谓一片欣欣向荣，只不过流民却颇多……对治安方面可能有所影响……”

何牧云说什么，施玉书并没有怎么听。

凤魄果……这何牧云，怕是所图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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