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说得没错，何牧云出来之后，又是一顿头疼，脑子里多了“斩蛟剑曹志阳”这位“老朋友”。

记忆显示，这曹志阳是白阳城生人，和何牧云是发小，关系算是不错。本来曹家和何家家境差不多，只不过曹家倾家荡产把曹志阳送到逍遥剑派，全家也搬迁到逍遥剑派附近的村子，不能说一蹶不振，也没拔地而起，算是奔了个小康，几十年间家族关系淡了，两人却偶尔往来。

曹志阳资质平平，直到现在也只是逍遥剑派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一只脚在金丹，另一只脚像是在筑基生了根，说什么也爬不去，于是长期厮混在江湖之中，一边找着机缘，一边混个名声。

几年下来还真给他在东云州闯出了点名头，他游历的时候，帮助一个村子除去一条金丹期妖蛇，一传十十传百，给他安了一个“斩蛟剑”的名头，他自己还有点沾沾自喜。

近日正巧路过白阳城附近，传信过来，说算算日子他老五也要凝气了，他会在凝气仪式前赶来观看。

本来还琢磨刷出来的是个酒肉朋友，多多少少要贿赂一下，没成想还给了个关系颇铁的发小。

何牧云揉了揉刚疼完没多久的太阳穴，心说就这么着吧，声望就剩570了，留着备用。

何卓易这几天没有修习登天五歌，是在吕启明的教导下，练习一些高等级的法技，毕竟普通修士在金丹前，还是武技与法技定胜负的，拥有高等级武技法技的人通常会是胜出的那一方。

武技和法技没有品级之分，因为金丹期之后，多数修士都是身与法合，招式与能力都会随着功法走，武技法技的作用就有限了。

不过，虽然没有品级之分，却也是贵贱有别。

好的武技和法技可以最大化引导出修士的气并加以精确操控，更高级一些的甚至可以做到金丹期才能做到的“外化气”。

内气在转化为精气之前，是无法外放的，高端法技可以将内气模拟成精气的样子少量外放，虽然只是少量，却也足够逆天了，毕竟和普通修士有了本质的区别。

硬说比较接近的话，就是其中一方端着刀剑花里胡哨舞弄半天，对方忽然掏出手枪……

至于登天五歌，何牧云跟着儿子听了不少讲，也大概弄明白了是个什么东西。

这逆天玩意儿，本质是将修习者与天道同化，绕开了凡人的修行路线，这功法并没有教人如何凝气如何修行，也没有任何行气方式，只教修行者以身合道，把自身当成一条小河，汇入天道这条大江之中，是以“以仙身修凡道”为基本所创。

如果被天道探知，会引发天道的强烈反抗，这也是此功法为何无法多人修行的原因。

通俗来讲，就是那位前辈找到了天道的BUG，偷偷利用BUG刷等级，以达到赶那群肝帝氪佬的目的，可刷bug的人多了，就会被运营商发现并封号，所以这刷bug的人不能太多，只能一脉相承。

于是何牧云即使知道所有口诀和方法，却也是无法修习的，一旦修之，他和大儿子必死其一。

可惜了，这好东西要是能多人修炼，他还要系统作甚，看着旁边翻着白眼儿打呵欠的老爹，何牧云瘪了瘪嘴。

随着老五凝气时间的临近，何牧云也没再到街挑拨孙家，只是做些照顾生意的小事情。

何卓易在勤学苦练，何卓尔依旧绕城晃荡，偶尔修行。

何卓山和几个佃户家的小鬼混得不错，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何卓嗣则是万年不变的房里蹲。

能让人欣慰的只有何卓武，已经能仅靠剑招就压制教他剑技的人了。

转眼就到了何卓武凝气的日子，曹志阳如期而至，何牧云带着老五出去迎接。

“何矮子，曹爷这次没来晚吧？”

随着一声调笑，一个身背玄色剑匣，青发长髯的长袍中年大步走入何府。

何牧云苦笑一下，向着来人拱手。

“哟，斩蛟剑大驾光临，何府蓬荜生辉，只是何府没闹蛇患，曹真人怕是白来一趟咯。”

曹志阳也不恼，笑嘻嘻地冲着何牧云肩头推了一把。

“这狗嘴还是不吃亏……”

说着，看向了站在旁边有些不忿的何卓武。

“这就是五侄儿？眉宇间好像还有些剑味在里边儿，可以啊？”

“哪的事儿，你出去混江湖就靠这一张甜嘴斩蛟龙啊？”

何牧云见夸自家孩子，心里挺美，但嘴还是要稍微谦虚一下。

“你知道，我们全派下是不拿剑字开玩笑的，孩子有天赋就是有天赋，你甭跟我这儿假五假六儿的……”

说到这个，曹志阳反而严肃了起来，何牧云只好笑呵呵赔不是，而后也认真地说：“老五好剑，本来也打算凝气后寻你一番，没想到你正巧来了，这次凝气不管资质如何，还要劳你帮我带他拜入逍遥剑派了。”

曹志阳摸了摸鼻子：“咱俩这么多年关系，我也不跟你装，那要看五侄子的资质如何了，像卓尔还好说，去了也是抢着要的，可要像大侄子三侄子那样的，我在派里的这点分量怕是够呛。”

何牧云假惺惺地说：“自然不会让你难做，到时候咱们再看情况……”

但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这也就你了，老子这其实是给你一场造化，我这儿子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吗？凝气完你曹白话估计跟我抢儿子的心都有。”

客套几句后，何牧云带着曹志阳去何处炙喝酒撸串，静待第二天何卓武的凝气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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