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者讲完外面形势,符谨大为震惊。
当即跪下道:“老师,救我!!”
老者吹胡子瞪眼,站起来,走向那副画:“先给我把它撕了!害人精!”
符谨哪舍得,跪爬过去拽住老者的腿。
“不要,不要啊老师,呜呜,那是母亲唯一赠予儿臣的东西...”
“你...你!”
“唉!罢了。”
老者扶额道:“西厂肯定把你安宫都搜遍了,怪不得刚才老夫进来,还有几个晃悠的黑影。”
“所以...所以..叔叔是知道了?”
他想起苏化云那恐怖的手段,就连往日景仰的大哥,都毁在他手。
“不...我要和叔叔解释!那不是他想的....”
“回来!”
老者一把拽住他,看向少年那苦涩的脸。
略显疲态,已是青年之姿。
到底是长大了。
想起过往的情谊,他暗自咬牙。
不能让先帝绝了后,女人怎么算得了正统!
“殿下现在不必心急,那苏化云还没回来。”
“一切,还有转机!”
傍晚时分,内阁首辅张明礼府。
随着管家禀报后,一白胡老者缓缓走进客堂。
张明礼放下练字的手,手还沾有些许墨迹,没来得及洗,便迎了过来。
恭敬道:“于公,好些日不见,您老身体可好?”
余德庸进入翰林三十载,德高望重,桃李满园。
张明礼曾受过他几年教导,能进入内阁,亦是有其几分功劳。
所以他对眼前的老者很是尊敬。
“哈哈,天天和良玉吟诗作对,这身子,不好也得好啊。”
“倒是你,金书,你也小不了我几岁咯,要是在奏帖里再磋磨几年。”
“我看,还得比我先去哩,哈哈。”
张明礼苦笑。
他这字号,都多久没人敢直呼了。
所以此刻老者,倒有些倍感亲切。
“谢余公悼念,来,这是西湖好的龙井。”
“此番余公难得光临,一定得尝尝。”
两人互敬啄饮,场面安静了一阵。
张明礼摩挲着扶手,揣摩起老者的来意。
“余公,我听您说,与那二殿下很是投缘?”
老者眼睛一眯。
指头点着茶盏,良久。
沉声道:“金书,你难道不觉得,先帝的江山,应该由他的后人,来坐下去么?”
哐当啷。
张明礼手中的茶洒了。
他忙撇着袍服,“抱歉余公,张某有所失态。”
他终是坐定了,颤巍拿起茶盏。
“您,是何意?”
老者瞧着张明礼窘迫的样子,心下一叹。
然箭以在弦,不得不发。
狠道:“先帝虽为女子,却有大气魄,倒也能和历代先皇有个交待。”
“可咋们的....”
张明礼不说话。
“况且,先帝千古一帝,后人怎可妄图逾越?”
“所以呐,有时候,规矩,还是要守的。”
“更何况,咱这一家正统,不还得靠男子才是?”
“这,想必金书在怀远出生时,会有所感吧?”
张明礼啪一声,拍向木桌。
“余公喝糊涂了,送客!”
“你!”
老者怒目而视。
张明礼淡然视之。
“余公,今儿我耳背,您说得对,是该从奏帖里歇息歇息了。”
“咋们往后有空再品这龙井。”
“你莫不是忘了先帝恩惠!想把这大周江山....”
“余公!”张明礼喝道:“再下去,学生恐会忘了,师徒之情!”
老者指着他,“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终是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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