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入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他......哎，虽然昏庸无能，倒还算是有些气节！”

“吴三桂这个贼杀才，竟然放了清军入关，他怎么敢？”

“闯王与吴、清两军在一片石展开了决战，最终损兵折将，惨败而归，退出京城？”

“牛金星以闯王名义，摆下了鸿门宴，我与弟弟李牟赴会，同遭擒杀，而且此事竟然早已得到闯王首肯？”

“闯王最后死在了九宫山，哎，若听我言，何至于此？”

“......”

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在李岩的脑海走马观花般浮现。

与此同时，还有大量信息灌入脑海！

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入京之后，劝谏闯王约束兵众，善待百姓，拉拢前朝官员士绅，却只迎来了闯王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眼见京城一片狼藉，大顺士兵掠夺钱粮，妇女惨死街头巷尾，衣不蔽体，他......已经预见了大顺军的结局！

一片石惨败后，闯王匆匆举行登基大典，次日逃离京城。

没过多久，河南的大顺军归降南明。

纵使内心对于闯王失望至极，可是他对大顺军实在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仍然抱有万一之想，主动请命，愿意率军收复河南！

不想此举，反而惹来闯王疑心，再加牛金星进谗......

最终，自己也与弟弟李牟双双惨死，内心悔恨无比！

这一幕幕画面，细节真实的的不可思议，还有这些情感，太过感染人心，让他迷失，同样让他惊恐。

他仿佛变成了能够看见未来的先圣！

但他情愿没有看见！

李岩脸的神情彻底崩坏了，又哭又笑，似巅似狂。

他想问一问牛金星，身为同乡，自己举荐他入闯王军中，担任要职，何曾轻慢过他，为何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要置他于死地？

同样，他还想问一问闯王，自己当初在他困苦之际，投身帐下，替他出谋划策，为何半点不恋旧情？

可惜，问不着了，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李岩内心一片空洞，好似缺了一块，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又让他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清军入主中原，蹂躏汉家河山！

他看到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江南富庶之地，死伤无数，血水染红长江，尸身堆积如山，存者被发左衽，华夏不复存也！

“剃发易服，不从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