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这突入而来的一大盆凉水,把秦淮茹的心浇的拔凉拔凉。
现在正逢夏天,浑身湿透了,其实还挺凉快的,没啥大事。
可是,这一大盆水却不是普通的水,闻起来臭烘烘的,八成就是洗脚水,因此就让人很难受。
“呕,呕,呕……”
这水的味道实在是太头了,太刺鼻了,秦淮茹差点吐出来。
她指着暗处那个黑影继续破口大骂:“你能不能走点心,倒水不能注意点啊!眼瞎啊!看不见吗?”
这时贾张氏抱着个空盆,走了过来,冷笑说:“对,我眼瞎啊,我这把年纪的人了,黑天半夜看不到人不正常吗?你说对不对?”
秦淮茹看到原来是自己婆婆,整个人懵了。
接着她就立刻把声音放小了:“妈,是你呀!你,你这干啥呢?”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您下次泼水小心点。弄得我浑身臭烘烘的,幸好是我,要是弄别人身,你说咋办呢?”
贾张氏冷笑:“臭?肯定臭,洗脚洗腚的,怎么会不臭呢?走,先跟我回屋子,回去了再说。”
大半夜的,大院里的人都睡了,如果把他们吵醒了,明天肯定又要挨骂。
秦淮茹小心翼翼的跟着贾张氏回屋,也不知道婆婆大晚抽什么风了。
进屋刚把门关,贾张氏冷冷的说:“嗯,现在说吧,都半夜了,你都去哪了?那男人住哪?是干什么的?叫什么?”
秦淮茹瞬间脸色铁青:“妈,你啥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我晚下班了,领导又给我任务,让我在厂食堂里帮忙,要不就扣我本月奖金。累死累活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好不容易忙完回来了,你,你居然怀疑我?”
贾张氏借着煤油灯微薄的光亮看着秦淮茹,一脸不信:“是这样吗?你是生产车间的,跑食堂帮啥忙?还直接帮到半夜?”
“依我看,你是帮着什么野男人散心,寻乐子去了吧!”
“我儿子走了也就五六个年头,尸骨都还未寒,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找男人了?真不要脸!”
贾张氏用手指狠狠地戳秦淮茹的脑门儿,说话也是越来越刻薄了。
秦淮茹也是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老太太以为她去偷人了,所以在门口等她,故意泼她洗脚水的。
“妈,你想哪去了?”
秦淮茹急忙解释:“我回来的确实晚了,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一直在忙,走不开。今天厂里来了一大批领导,晚要给他们准备吃的,我被拉去食堂帮厨了,而且不听从的话还要扣我的奖金。我真的也是没办法,不敢走啊!”
“忙完就不早了,后面我又想着等领导们吃完饭了,把剩菜剩饭打包带回来,所以就又等了一会,到现在了。”
贾张氏下打量了一遍她,伸出手:“你打包的剩饭剩菜呢?来,拿出来,你今天给我拿出来,我就信你!算我冤枉你了!”
“……”
秦淮茹委屈的低下头:“妈,今天我,我,我拿不出来,但我没骗你!”
接着,她就坐下来,详细的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贾张氏听着还是半信半疑,但完全已经没之前那样生气了。
但是,她并不承认自己错了,误会秦淮茹了。
而且,前些日子,大院的人们传秦淮茹在厂里和副主任偷摸做坏事,被人发现了。
虽然说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回事,但是苍蝇从来不叮无缝的蛋。
贾张氏想着自己儿子走了,儿媳妇又不守妇道,就气得直接脑乱了。
管她三七二十一,先给她一盆洗脚水,就当是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