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哭?我们人民作家魏巍写了一篇文章,叫做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我吗?是高政委吗?是你高记者吗!”
“不,不是”这一下,这一下她都记起来,全记起来了,“军长,我”
“你不是,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哭?你嫌弃基层官兵!我和你,我老侯干的是什么,就是服务基层官兵的!”
侯军长猛地一拍桌子。
军长都放话自己是服务基层的,而她嫌弃。
高如雪直接要跪倒在地上去了。
“连队都不要你,你自己怎么办?你认为你自己还有资格留在部队吗?你自己认为你自己很有才吗?”
“军长,我没有,我没营”高如雪泣不成声,但是,眼泪不敢掉。
此刻她全线崩溃。她误以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骄傲原来根底是如茨不堪一击。
“你给我,谁是最可爱的人?”侯军长的手指指向对方,仿佛一把高悬的尚方宝剑。
“是战士。”
“你这会儿脑子清楚了?不,我看不够,不足以。我看你这个思想上的毒瘤,是很久了!”侯军长吸口烟,口气严厉,负手在屋内踱着方步。
其他军人一个个表情凝重。
“高如雪同志,你来部队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你能形成这样的思想,必定是以前就有的。你把这种思想带到部队来,明你如同军长的那样,不知道你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你甚至在进入部队的时候,思想上已经和部队格格不入。”高文建政委接着侯军长的话,更一针见血地指出。
高如雪抽噎着,此刻她吓得直发抖:“政委,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和那个孩子那样的话,我不该,不该人家请我去讲课,我借口不去。”
就这样?
侯军长哼了一声:“看来这个人还是照样不懂她思想上的毒瘤究竟是什么。”
“军长你定夺吧。”高政委道。
“在我看,像她这种人,必须扒掉她身上那身所谓皇帝的新装。既然连队不要她,就让她在门口站着站岗。”侯军长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戳在烟灰缸里。
站岗?站在那里,被所有过路的人看着。
从一个被门哨敬仰地叫着高记者大名的人,瞬间变成一个低下的普通士兵负责站岗的,可以被所有人议论,被人指手画脚。她的身份,她的面子,她高级知识分子的荣誉,全没了高如雪苍白着脸,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
这简直比杀了她更叫她无地自容。而侯军长和高政委正是要扒掉她这身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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