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人发话,其他大臣基本就没有人发话,都是同意赦免一事,可苏威用十恶来提醒今天之事的不寻常,虞世基明显有意将赦免扩大,裴蕴更多是在为自己担忧,此事,本应由大理寺主事,把主事权交御史。
苏威只是提醒,并没有解决之法,而裴矩完全把皮球踢给杨侑,大部分人,想把赦免扩大,这个不奇怪,一来是杨广用裴蕴这个吏,有太多的人是被君王个人喜好所累,二是来有利益关系,虽然有利益关系,可在杨侑的心里,人的情感要是承认的,也就理解这些人所言,并过大过之处。
杨侑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众臣,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提出好的章程,“陛下,各位大人,为体现先帝的宽佑,十恶中形成实质伤害之外的可赦免,行不赦言赦、主不赦从赦。”,刑部侍朗陈伟说到。
在杨侑的记忆中,陈伟是南郡人,难得的江淮官员,看去四十左右,略微胖,眉权骨明显,有一点点南人北象的感觉,就是长的还算高大,可以说,除了与萧氏有关的,其它的江淮和巴蜀之地在朝的官员真是稀有动物,杨侑是很赞同他提的行不赦言赦、主不赤从赦的想法。
行不赦,李渊等人就没法开脱,那些付诸过行动的人也没法开脱,只是说说话,发发牢骚的,也没必要管,这样,背后的推动者,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行者不赦,朝廷没让步,维护住威严,言者赦,还能体现此次赦免的宽佑,可是要得到大臣的同意才行。
本来杨侑还想为李建成等这些人开脱,能赦则赦,可如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李渊等被抓回来的,秋后必然要被处决。
苏威:“我看萧大夫和裴尚书统领此事,让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组成三人组,具体去查核十恶之事,十恶之外先赦免,老臣觉得陈寺郎可以参与。”
萧瑀:“微臣觉得可以。”
杨侑还想找些不赦之事,“陈寺郎还有什么想法?”
陈伟:“陛下、各位大人,除了十恶之外,微臣觉得伤人命性者亦不能赦免。”
杨侑:“各位大人,陈寺郎所言,其一,伤人性命者不赦,其二,十恶中,行不赦言赦、主不赦从赦,有什么看法?”
陈伟所说,考虑到了生命之权,在君权至的年代,生命或如草芥,把生命权加到律法之中,确实是让杨侑没有想到,朝中还有如此人物,刑部之事有了着落。
权贵子弟,谁没有伤人性命,只要是在狱中的,难逃一死,杨侑如今到要看看,世家大族会是什么反应。
这次除了赦免和李渊谋反之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裴蕴,他是吏,必然会扯出很多关于他的事,到时候所面对的问题又要怎么处理,杨侑越想越头疼,拔出萝卜带出泥。
“老臣觉得陈寺郎所言为良策。”,苏威主管刑部,他开口,其他大臣也就没反对的,赦免之事也有了基本的章程,杨侑拿着今天商议的朝议录,回到皇宫。
萧皇后:“怎么了?”
杨侑很好奇,她怎么会问这话呢,“什么怎么了?”
萧皇后:“你的脸色不好看啊!”
杨侑起身照了照镜子,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揉了揉脸,这都能被她看出来心里有事,女人真是惹不起。
拿起朝议录给萧皇后,“没什么啊,你们是真能想。”。
萧皇后看着朝议录,越看好像越生气,每次朝会时,所有官员的发言,都是按顺序记录的,可以说,看着朝议录,就像是看着朝廷的对奏一样。
萧皇后:“敢利用老娘。”
杨侑才不管她怎么想,大口吃美食,背后之人是她杨侑才高兴,“娘亲,怎么啦?”,韦氏问到。
萧皇后把朝议录递给韦氏,“你没接触过,不懂,小贼,你是怎么想的?”
杨侑:“怎么想了,已经在做了啊!”
萧皇后:“那你还赦免,靠那个侍郎提出的两条?”
杨侑:“祖母觉得还不够吗?”
萧皇后:“别人都在欺负到咱们孤儿寡母头来了,你还这么宽佑?”
杨侑被萧皇后问住,陈伟的两条是有宽佑,也有重刑,宽佑那些没实行之人,重刑那些有实行的人,突然想到古人重名,那些邪言之人更可恶,可要处理真不好,不理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怎么说服萧皇后,杨侑一时还真没头绪,只能把所想全部说出来,赞同不赞同,就看她自己,“这次是被背后之手推动朝廷来处理李渊之事,不管是谁,其出发点我们都是能猜到的,想要赦免和宽佑,可对朝廷,特别是对君王来说,这是巨大的挑衅,我就顺着他们的意,才把囚徒拿到赦免中来,一来是囚徒确实是有很多可以赦免,顺带把这些幕后之人的希望给破灭,大赦于天下,赦那些轻犯、无罪的囚徒,处理行十恶之事、伤人性命的人,朝廷还省了养着他们的钱粮。”
萧皇后:“小狐狸!小贼!坏东西!你就不觉得是我在背后使坏吗?西汉那些太后可是很厉害哟!”
杨侑啊了一声,“好啊好啊,让三叔来,我去出海,嘿嘿!”
萧皇后:“不要脸,滚吧!”
在大业殿还有萧皇后是幕后之人的想法,回到皇宫完全就没有这种想法,杨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家人的感觉,翌日处理好奏章,来到刑部大牢,只是四周的墙高厚密,没看出其它的不同,里面的房屋也是墙高厚密,窗子也非常小。
杨侑在牢房里转着,没有恶臭,感觉应该不会有病疫,裴蕴和陈伟两人也跟着,来到甲子号牢房,数十个,三周的墙没有窗子,只有门有小窗,有点禁闭室的意思,真不知道李渊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把那几个主要的都带到院子里来,对了,还有李建成也带出来。”,杨侑说到。
杨侑在院廊泡起了茶,脖还有枷锁,可真是不容易,“枷锁去了吧!李爷爷,来喝茶。”
李渊:“罪臣谢过陛下。”
十多人一起喝着茶,都是大族之人,到了如今,气度还是有的,“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李爷爷知道为什么会来吗?”,杨侑问到。
李渊:“陛下这是简装来啊!”
杨侑:“除了朝会的两个时辰,其它时候都是简装,官服比枷锁还不舒服啊!”
刘文静:“陛下的意思是建成这些小辈,能像如今这样一直活到老,今日来,朝堂出问题了?”
杨侑看着刘文静,很不错,区区几句话,就能猜出这么多,“昨日朝会,六七成大臣提出朝廷应该宽佑尔等。”
李渊:“看来朝廷比以前更加宽佑,罪臣不作他想,希望陛下能宽佑下这些小辈。”
杨侑看着李渊,难怪他会被李世民玩晕,有智无谋,还是有谋无智,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害死自己的永远是自己人,谢谢陛下能来送我们最后一程。”,李建成说到。
李渊:“吾儿这是何意?”
李建成:“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背后影响朝廷,这样反而让陛下没有理由赦免我等。”
刘文静:“六七成官员奏,这是逼宫。”
陈伟:“朝廷确实是要宽佑囚徒,大赦天下。”
刘文静:“朝廷行阳政,天下之福,可惜了建成等小辈,背后之人很毒啊,用我们的死,来伤害朝廷,如今朝廷轻易化解。”
李建成:“背后之人动用所有朝廷的力量,想让朝廷宽佑我等是真,不知道陛下如何应对他们?大赦囚徒是好,可也只是短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