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颉利跟李小子缠斗了快两月,可惜就是将士少,我这边更是不敢调动。”
杨侑:“那当然啊,这么重要的地方,朝廷让你老在,估计是求稳,找个年轻的,怕误事。”
杨侑想想真是头疼,李靖带着一万多将士在定襄跟突厥大军缠斗,饥民在向洛阳来,西边又有李渊形成巨大的威胁,窦建德怕是越做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就太难处理了。
不管怎么样,只能是拖过这个冬天,张须陀部不能轻动,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安排,回到洛阳,开如处理饥民事宜,韩越是修路高手,又是洛阳父母官,自然离不开他,“按殿下所说,底层是尺厚的整石,面在铺层碎石,碎石再用土夯实,确实是可行,不过进程会很缓慢。”
“慢不要紧,主要是为了解决饥民,先从洛阳沿着运河修,修到哪算哪,等以后再接就成。”,以前最怕付酬用为被百姓视为虎政,这次数万饥民让杨侑看到解决此事的突破口,带动和信任,看去是无形的,其作用可不小,可以放心进行付酬用工。
韩越:“那下官这就着手此事,饥民说来就来。”
事有人去做,自己只要开仓放粮就行,打造运河、官道为一体的运输网,等打通海商道后,船运马行,才方便赚银子,杨侑想着就很开心,让西域和草原就此衰退,唐朝后,这两地给中华文明带来巨大的灾难。
杨侑带着笑容回到王府,“就知道傻笑!”,韦氏说到,杨侑把她拉到正院里,“傻小子,干什么啊!”,对方一脸不解问到。
杨侑嘿嘿笑着,“妈妈,咱们有多少银子啊!”
韦氏:“你要做什么?”
杨侑:“我让蔡大回去集中会造纸的,想要试试能不能造出更好的,成功了,那可是要发大财的,不过要安顿他们数百人,不知要多少钱财。”
韦氏:“这事就交给蔡大,到时候要银子让他来拿就是。”
有钱人就是好办事,韦成是最忙的,除了望远镜,还要弄活字印刷,不过不算太难,比纸要简单些,弄出来,就可以弄书馆,交给国子监和王通十多人弄,想的有些太多,不知蔡大如何,只能等结果。
纸跟征服大洋梦想没多大关系,远航只差船和船夫,最少要数百人,也就是有数百个家庭需要照看,不过只要出海,这点银子很容易弄到,要是能弄个千人的船队,数条船就好了。
杨侑还在美美的想着,张内侍走了进来,“公子,下午时陈内侍来过,陛下让公子按时去乾阳殿。”
杨侑:“好的!”
张内侍:“公子,那我让准备好马。”
杨侑:“不用,我们早些出府,走着去才舒服。”
来到乾阳殿时,苏威、虞世基、裴矩和萧瑀都在,难得这些老头子在闲聊,就萧瑀才四十多岁,“哎哟,萧爷爷,大早就喝茶,昨晚花前月下、夜无眠吗?”
萧瑀:“小孩子,没大没小的,早吃了些肉,太腻了。”
裴矩:“殿下去太原有什么新消息吗?”
杨侑:“李靖他们去定襄,其它的事跟以前一样。”
裴矩:“那殿下看看这些李将军送来的奏报。”
七月下旬,阿史那步利设和同罗部率一万人,进入定襄,与苏烈率领的五千将士打了遭遇战,此战,歼灭了突厥五千余人,得到战马四千余匹,俘虏两千多人。
八月旬,阿史那叱吉设和仆骨部,率两万骑兵,想从绩口进入雁门,被李靖击溃,这一次歼灭突厥九千余人,得到战马六千余匹,俘虏五千余人。
杨侑看完开口问到,“同罗部和仆骨部,是确定了吗?”
裴矩:“确实是这两部。”
杨侑:“你老最了解,我可一点都不了解啊。”
苏威:“滑头得很。”
杨侑是真的不了解,怎么能说是滑头呢,很无辜的看着苏威,想逗逗他,老头子的些一天天是没事干,就知道欺负新人,如今还只有杨侑一个新人,“别看着老头子啊,你真好意思说不了解?”,没办法,苏威老成精了。
杨侑:“我是真的不了解。”
这时候杨广走了进来,“没大没小的,真没什么想法吗?”
杨侑:“颉利是能号领各部,不过并不稳,两次行军,只怕是是想借朝廷之力,来消耗他内部的不稳势力,成功了,确实是能达到他所想的,可如今,两次回去的人都在半数,真不好说,要么他亲自带着大军来,要么选择再帮一个像窦建德那样的人。
就他本人来看,儿臣觉得并不怎么样,选择靠朝廷来消耗他们内部的不稳势力,本来就有阳有阴,他如今应该非常难受。
再者,李将军他们并没有向朝廷请求增兵,应该相信他们,朝廷等待,看看以后的军情,再做决定。”
虞世基:“通过前两战来看,苏烈和李靖都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杨侑是真心佩服李靖,两战不是歼灭,放回去半数,这个就太有意思了,也就是回去万余人,更为重要的是,两次来的部落头领、有点权势的,全都放回去,颉利现在不知道有多难受,杨侑心里很开心。
杨广:“从领兵来看,骑兵对骑兵,能以少胜多,确有将帅之才。”
萧瑀:“要是颉利带大军来,一万人能应付吗?再就翼州有窦建德,李苏两人是不是绝对可靠?”
萧瑀也太刚正了,人、事、物三者,哪有什么绝对可靠的,那要时宜干嘛,人就更不用说了,可不可靠要用了才知道,不过杨侑也很能理解萧瑀,从孔孟居正统后,在士大夫阶层中,德一直居首位,可后世居皇位的又有多少是四夷之人,朝堂,也容不得杨侑多想。
虞世基:“朝廷之兵不能轻动,有张须陀部在,窦建德就不敢轻易过黄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动。”
杨侑看着各人的表情,看来都有跟萧瑀一样的疑问,杨侑也无法解释,“能用就行,人都有私欲,侑儿你怎么看?”,杨侑想为杨广鼓掌,此时的他,跟历史面孔完全是陌生的。
杨侑:“儿臣觉得萧爷爷的担心很正常,一万大军能不能应付,估计谁也不知道,朝廷还没接到奏报,那就说明颉利还没有来,至于朝廷要做怎样的安排,还是要等接到奏报。
至于两位将军是不是绝对可靠,不敢说,甚至是不敢说可靠,一来是天下确实有不少人认为可以占据一方,二来关中、洛阳和太原,很平稳,朝廷养民后,会更平稳,至少是百姓不会生事,再者就是,两位将军仅仅统领将士,粮草在太原郡府,兵甲在炼铁作坊,真要生事,一是三方合在一起图谋,二就是控制太原郡府和炼铁作坊,三方缺少一方,都只能是仓促行事。
至于说直接跟颉利一起,进入中原,能这样行事的人很少,这样行事,会被后人世代唾弃,再者即使他们合起来,朝廷应该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虞世基:“兵部一直有打探消息,目前颉利还没有出兵。”
杨侑边说也边想,信任,最直接的莫过于个人之间的信任,这是所有人最直接的体会,或许可以用朋友或乡党一说,不过往往这类人对自己的危险是最大的,只有一起从事或是了解一个人的人,才能真正伤害到彼此,个人信任不确定性太大。
考虑信任就不能不考虑利益,以利益为基础形成的信任,损害了对方,也会为自己带来伤害,这种信任比个人信任稳定一些,不过也不是长久的,当更多的利益人联连起来之后,这种信任还是要以实力为基础,离开实力,信任只是情感的,而且这种情感是通过起初利益培养起来的,很脆弱,利益间的信任是短期的。
杨侑觉得谈论朝政,算是位者,需要考虑的不是个人和利益之间的信任,而是要一种更平衡的信任,这种平衡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平衡,而是就事情本质之间的平稳,按照伏羲三画卦的思想来看,天之意,具体表现的春夏秋冬、东南西北、风雨雷电,这些是人无法改变的,只能是遵从,而朝廷对于将军的限制就是要控制住短期内很难改变的,士卒容易、兵器在冷兵器时代也不难,关键还在于粮草,物产很底,粮草是要经过一季季积累,仓促行事,首先出现问题的就是粮草,相比而言,朝廷控制着最多的粮草,就为调兵请将提供最大的资本,建立平衡的制度信任,才是朝廷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