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鲤先生离开以后,很快那户人家就有人走出来,在门口挂了白绫,代表了这家有丧事发生。
正如《水调歌头》的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一样。
生与死,不过是平常百姓都会经历的一件事情。
而长生这个话题太过于遥远了,能否有人会长生,这不是杨兆京能够知道的,他只是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重生在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有意思。
至少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见到阴差之流,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见到妖物异类。
不过锦鲤先生应该算不得妖邪,应该说是神圣才对。
……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五十八名进士迎来了殿试。
杨兆京翻出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这是母亲缝制给自己的,就为了等这一天穿。
母亲胡氏眼睛不好,可想而知为了缝制这套衣服花费了多大的功夫,也让杨兆京明白,母亲的恩情大于天,甚至大于皇权。
再者就是,他本身对于皇权并不存在着敬畏的情绪,自然不会觉得皇恩会比生养之恩更加的重要。
还是先到达贡院集合,然后验明每个人的正身,就为了防止有刺客混进来刺杀皇帝,所以殿试的检查比会试还要严格得多。
沈林暂时没有回老家,他有可能以后会留在京城,也有可能不会留下,都要等到殿试结束以后决定。
他也想要知道,学宿四子中剩下的三子,谁能够在殿试一鸣惊人。
至于自己,已经成了后学之辈,有点悲哀的意味。
在吏部官员的带领下,杨兆京等五十八人跟随着他们一起进宫面圣,也进行殿试。
殿试怎样考,杨兆京完全没有头绪,不仅是他,即便是柳三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因为文宗登基以来,每一年殿试的考核都是不一样的。
穿过皇宫的大门,一步一步的被盘查,再进入太和殿,杨兆京也见到了当今皇帝,宋文宗这位还算有些传奇的皇帝。
文武百官也在,分站在太和殿的两侧,打量着每个个来参加会考的进士。
五十八人分为两列,依会试成绩站位。
杨兆京站在左一,柳三省则是站在右一。
负责带队的考官率先跪下喊道:“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紧跟着跪下,说了同样的话。
杨兆京慢了一拍,主要是没有跪过,跪父母还行,可是跪皇帝,九年义务教育根本没有教过他这个,也就让他内心会产生抗拒。
杨兆京的举动立刻被所有人看在了眼中,杨兆京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妥,便单膝跪了下去,让自己看着不显得那么突兀。
只是皇帝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谁让自己站在第一排呢!
文宗虽略有老态,目光却炯炯有神,对着杨兆京开口道:“杨兆京何在!”
杨兆京借机起身,行礼道:“草民在!”
他虽然现在已经注定了要当官,可目前他依旧是白丁之身,自然称自己为草民了。
文宗继续开口道:“朕见其他人都跪拜于朕,为何你却显得如此的不甘愿,甚至还单膝跪朕,你可是对朕不满?”
文宗倒是没有多少生气,很是平和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杨兆京明白,若是自己不能够给文宗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怕今天自己这颗脑袋要搬家。
他自然不愿意脑袋搬家,从重生一个多月,又死了,这还真的对不起这趟旅程了。
当然,杨兆京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所以不会担心自己的脑袋搬家。
文宗并不是昏庸的皇帝,杨兆京觉得他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责怪自己。
只是君心难测,他没办法保证,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去说服文宗。
若是不可,到时候再跪,反正他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文人风骨。
“启禀陛下,草民山野之人,得见天颜有些惶恐,故才如此。至于为何单膝下跪,草民曾想过从军而不是从文,即便是从文,亦愿马革边疆,故此行兵礼也。”
文宗算是还满意,点了点头,也对着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
另外五十七名进士,之前对杨兆京各种情绪的都有,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杨兆京竟然从容的过了这么一关,陛下竟然没有责怪。
陛下不愧是贤明的君主,大宋未来也必定能如高祖皇帝时期一样强盛。
在众人起身以后,文宗说道:“传端阳殿!”
所有人疑惑,殿试传九公主为何,莫非这一次陛下出题与九公主有关系?
还是说,这次会试的状元有可能成为当朝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