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杨兆京不可能成为下一个丞相李清如,而省儿的身后则是士族,是他柳延章,吏部侍郎,将来还会掌管整个吏部的官员。
杨兆京一个寒门士子,如何能够与士族士子相提并论?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美的诗,做诗之人的意境又该是如何?”
“杨兆京吗?”
开封这一日,无数人开始讨论起杨兆京的名字,特别是寒门学馆这个地方,更是有人将《水调歌头》这首诗写出来,挂在了墙,奉为经典。
即便杨兆京未曾到过寒门学馆,可这群学子依旧将杨兆京归为了他们的阵营。
寒门和士族一直对立,杨兆京出生贫寒,于情于理都应该和他们站在一起。
不过杨兆京若是知道,肯定会万般无奈。
自己压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去主动挑衅士族。
如今的大宋士族遍天下,即便高祖皇帝的身份也是贫贱出生,掌管了天下后,他也并未能够将士族如何。
杨兆京不过区区一个寒门学子,难道还能够真的效仿前人变法不成?
士族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皇权都有可能因为士族而动摇,杨兆京又何必去找那个不痛快呢!
也许主要是他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不会产生去对抗这个世界的人的想法。
如果不能够回去原本的世界,那么就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娶个媳妇,孝敬孝敬老娘,再做一个百姓认为的好官,就差不多了。
这就是这段时间杨兆京想明白的事情,他做任何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求名震天下,但一定要秉承内心的那一抹善良。
至于说自己接下来的殿试,杨兆京觉得就算自己不能够成为前三,也算是取了士。
取士就会当官,自己为原本这个世界杨兆京所做之事已经做到了,就足以。
殿试在三天后,这三天的时间里面杨兆京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早晨出摊买肉包,继续给人写家书,黄昏时分便会回到学宿。
这一条街的人没有谁知道他就是杨兆京,这次春闱会试的第一。
他们知道的是一个多月以前,一个外地来的读书先生停留在这里每天给人写家书,每一封家书也只收三文钱,价格非常的公道。
至于杨兆京,那是未来的官人大老爷,和杨先生肯定扯不联系的。
如果非要说有关系,可能就是他们都姓杨吧!
包子铺的老板还跟这位杨先生提起了杨兆京的名字,不由得发出感慨且羡慕的神色。
杨兆京笑着回应了一句:“人随缘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福报,这是强求不得。”
包子铺的老板也只能回答是是是,不过他却并不理解。
杨兆京坐回了自己的摊位,手中多了黄纸包着的两个肉包。
自己也许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不知道哪年能够再回来吃到这样的肉包。
杨兆京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丝惆怅的情绪,怀念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在这里的生活状态,他相信这是最好的相遇。
也是人间值得。
杨兆京喜欢吃包子,前世就喜欢吃,特别是小笼包,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大包子,好在馅多皮薄,杨兆京也不会刻意去怀念前世的日子。
因为越想,可能就会越来越难过。
杨兆京在失神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人坐在了杨兆京的面前。
杨兆京回神过来,便看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前段日子在相国寺给自己算卦的那个人,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可能也是因为杨兆京容易多想,他觉得这个中年儒士不是一般人,应该很有身份背景。
只是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一只成了精的鱼妖,还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杨兆京好奇道:“又见到先生了,这次先生莫非又是来给我算命的不成?”
锦鲤先生摇头道:“非也,我并不是来给你算命的。你的命数我并未看透,因为你明明该是一个死人,阳寿已尽,该在阴间过你的四十七载阴寿。”
杨兆京一脸的疑惑,自己的阳寿已尽,该过阴寿,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