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南站台后,有些享受这样众人目光投来的感觉,若是自己能够得四皇子看重,考个功名回到凉州,算不算是锦衣还乡了呢?
在陈胜南胡思乱想的时候,负责念诗的侍从开口道:“公子,该作诗了。”
陈胜南回神,歉意的对着侍从一笑,拿出了自己所做之诗,说道:“怕献丑,所以刚刚在台下已经做好了。”
侍从接过这张纸卷,字迹让侍从有些惊叹,念道:“这位公子所做之诗名为《游园不值》,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当这首诗被念完,纸卷的黑墨突然浮了起来,缓缓印在了空中。
各种符号连接,一首绝美的诗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当中,也惊呆了众人。
而小舟的柳三省更是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是,这是浩然正气,儒家的浩然正气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莫非这黝黑的书生有成为夫子的潜质,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诗文来?
四皇子起身赵卓站起来,脸堆满了笑意,拍手叫好道:“好一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不仅引动了儒家才气,形成了才气一升之景,我大宋文坛也将多了一颗有宰相之资的新星。”
一个在青年时期能够引动儒家才气感应,使得文字能够漂浮在空中的,还是当今的丞相李清如。
这也是为什么赵卓说陈胜南有宰相之资的原由。
此刻的陈胜南一脸的错愕,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当中搜索杨兆京的身影,很快便捕捉到了杨兆京三人在人群中注视着他。
杨兆京回了一个微笑,而周放和沈林的脸却露出苦涩的意味。
原来自己才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之辈。
今年的春闱,此般卧虎藏龙的东京,自己在一群考生中又能够排在第几呢?
四皇子赵卓面带微笑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胜南回神,行礼道:“启禀四皇子,草民叫陈胜南,字止戈。”
“哪里人士?”
“凉州渭河人士。”
赵卓点头道:“竟然是李子昂将军所镇守的凉州学子,怪不得能够出你这样的人才,做出这样的诗文,当赏。”
陈胜南心里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杨兆京给说出来,可想到杨兆京之前就告诉过自己,不要提他起的名字,陈胜南这才没有顾虑的应承下来。
“谢四皇子。”
赵卓从二楼走了下来,侍从带着五百两银子端给了陈胜南,而赵卓却将一块令牌递给了陈胜南,说道:“这是本皇子的随身腰牌,你若是在京城有麻烦的事办不了的,可凭借此腰牌随时来王府找我。”
陈胜南受宠若惊,有些局促的接过这块腰牌。
这东西可比五百两银子要贵重得太多了,说明四皇子殿下已经注意到自己,有意让自己成为他的门下客了。
可碍于自己还是春闱考生的身份,四皇子肯定不能够在明面拉拢自己,这毕竟是犯了朝堂大忌,若是被当今陛下知晓,四皇子肯定会受到猜忌。
朝堂,那群刚直的御使大夫肯定也会在殿弹劾四皇子,说四皇子拉帮结派,意图扰乱超纲,有不臣之心。
想要当皇帝肯定要有不臣之心,不过这肯定不能够摆在明面来讲的。
在场的读书人见四皇子竟然将自己的随身腰牌赠给了陈胜南,内心羡慕不已,可又恼恨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去表现。
看来,陈胜南这三个字很快就会名动东京了。
社稷学宫,孔夫子雕像。
从雕像突然冒出一股浩然正气,社稷学宫的大祭酒自然被惊动了,很快陈胜南的名字也被他所知晓。
这届的考生竟然有能够引动浩然正气的,这可是整整二十二年不曾见到了,一次还是和自己同朝为官的李清如在考策论的时候引动过。
不过这浩然正气显露的并不多,还没有达到第一境,笔落惊风雨的地步,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人才在大宋也是不可多得的。
轻舟的柳三省再也无法保持泰然自若的神色,看着站在四皇子面前的陈胜南,脸露出一丝苦涩的味道,自己终究是小觑了天下寒士。
他架着轻舟远去,喃喃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说完,缓缓消失在了汴河之。
他的离开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此刻,大家的焦点都聚在在了陈胜南的身,这位来自凉州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