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和怪兽在低空飞行。它正在沿着一条宽广的江面,顺着水流的方向飞,不时嗅来嗅去。两边都是郁郁的青山,突然前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里面赫然出现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依山而建,首先夺人眼球的是一个奇怪的巨大石像,一个只有一只大眼的老人,老人背后有三座山峰,像三把剑一样直插云霄。老人的怀抱中是一个平顶的金字塔,金字塔有宫殿和神庙。而老人的大眼俯视着山脚下的一切。
怪兽掠过城市的街区,一声啸叫,地的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大声欢呼,仿佛看到救世主一样。怪兽将田文抛下,并无停留,脚一蹬地,朝高处飞去。飞到神庙之盘旋,最后像个猫咪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神庙。
扔下的田文被蜂拥而来的人抓住,扒了个精光扔进一个人工喷泉中,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喷来。接着又被吊住,全身喷了刺鼻的药水,撒了一身白色粉末,然后做了全身检查,连指甲缝儿都不放过,最后掰开了田文的嘴,用四十毫米口径的“枪”顶住了颚,扣动扳机,一股莫名的劲儿冲进了田文的脑子,田文紧闭着双眼,眼泪还是夺眶而出,鼻子里流出鲜血,身每一条肌肉都在颤抖,一根根青筋爆出,极大的痛苦令田文昏厥。
田文被人用水泼醒,看见许多黑影在眼前摇晃,田文下意识的爬起来就跑,可没跑多远就被按倒,拦腰被人夹了回来,重重摔在原处。田文倒在地喘着粗气,渐渐清醒过来,看见一群精瘦的男孩,在泥水中摔打,年龄参差不齐,身不同位置都有一个类似条形码的纹身。田文抬手一看,自己左手手腕处也有一个。一个高大的男人在田文耳边狂吼,他说的不是汉语,可田文奇怪,自己竟然听得懂。可田文说的他听不懂,一通鞭子抡完,田文痛苦的无条件接受了现实。
田文跟着这一帮男孩,在一大片原始森林里摸爬滚打,面对恶劣的天气,面对险恶的丛林,面对野蛮的怪兽,面对……死亡。田文一步一险的走过了漫长的四年。在这四年中,唯一一次让田文有记忆的,就是那一次围猎象群,十个人面对二十六头野象,因为田文的失误,与一头公象一同掉进陷阱中,险些被那头公象蹂躏致死,而小伙伴们都站在陷阱之,各怀鬼胎。
田文长大了,长高了,也壮了,变得冷静冷血,精通弓箭,匕首,凶狠的空手搏击等等,可以在原始丛林中顽强的生存。当初的小伙伴,如今只剩下十三人。可经历了这么多,田文不知道这么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一天,一切都开始有了答案。
一场与以往大不同的选拔比赛,毫无征兆的开始了。比赛的内容是三个部落的所有勇士,在一片原始丛林中,找到带六种颜色“荧光棒”的女人。分别是红橙黄绿蓝紫,在天亮之前让她们熄灭手中的颜色就为胜利。
晌午时分,当田文和四十多个青壮年赶到一处陌生的丛林边缘,站在一条百米宽大河的一边,河对岸站着六种颜色的女人。田文这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异性,荷尔蒙迅速飙升,身边的兄弟们也都打了鸡血一样跃跃欲试,相互推搡的往前涌。一段女人尖细的号令声过后,六个光点迅速消失在她们背后的丛林中,不一会儿丛林中升起六色的烟雾。
三个高大的男人拦在这帮痴汉面前,告诉他们每人领一支白色“涂改笔”,并示范了用法,原来这只“笔”就好比关键时候救命用的兴奋剂。然后看过地图之后,自行游到对岸开始比赛。
田文一帮人按顺序领过麻醉针后,就乱哄哄的挤在地图,这是一处方圆五百里左右沙漏形的森林。乍看起来越快赶对他们越有利。于是有些人心浮气躁的看了一眼就跑开了,追随烟雾而去。
田文仔细研究过地图后,同样也不甘落后。
田文正在丛林里飞奔,这时一声长长的啸叫传来,抬头看见那怪兽从空中飞过,于是紧紧的跟着它,很快就赶了第一梯队,心中还在窃喜之时,突然从四周围来四个陌生人,田文还没分清是敌是友,一个黑影冷不丁一个扫堂腿,田文躲闪不及重重的摔倒,滚了好远。等田文爬起来,第一梯队已不见了踪影。
田文检查了自己的伤口,并无大碍,但发现自己的“笔”不见了,四处寻找也不见踪影。田文感叹,那帮人果真是高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顺走了,看来要找到自己的兄弟们才行。这时第二梯队赶了来,田文很快就加入了一个小团体。
烟雾早已经散尽,只能依靠有野外追踪技能的人,一点点寻找着蛛丝马迹。
小团体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有人离开。田文紧紧的跟着只剩三人的队伍,在森林里飞一样的奔跑。这时一个红色光点闪出,右翼冒出五人紧跟着扇形合围过去,可就在不到五十米的时候,红点不见了,田文三人跑过去四处探寻着红点消失的方向。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田文大呼:“面!”一个黑影忽的落了下来,双手双脚正好搭在两人的脖子,身子一转,那两个人就倒地不动了。田文大惊,面前这女人腰细腿长,身高竟有一米八多,比田文高出一大截,两只红色大眼睛发射着冰冷的光芒,身穿着黑色的兽皮,而且红色“荧光棒”安在右手前臂。田文猛攻过去,可一点都不占优势,没几个回合就将田文摔出好远,田文感觉自己手臂脱臼了,可还是想坚持着爬起来,这时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只好趴在地装死。小红也发现了周围有动静,搜出两只麻醉针之后,不慌不忙的跑了。
田文等那帮人跑过去之后,强忍着疼痛给自己接了手臂,跌跌撞撞的继续跑着。也许是看到田文的虚弱,从后面赶来三个人,要抢田文的“涂改笔”,田文说没有,结果三人恼羞成怒,与田文大打出手,田文一边后退一边艰难的应付着,其中两人打斗中竟用掉了自己的“涂改笔”,又疯一样的冲来。
田文一看是这种情况,只剩下一个人的“笔”没有用了,于是抓住机会与那人扭打在一起,好不容易将他的“涂改笔”抓在手里,迅速咬开“笔帽”就往手臂扎,可那人死死的拦住了田文的手臂,这时一人赶来,一脚踢飞了田文手中的“涂改笔”,田文冒着拳打脚踢朝着救命的兴奋剂爬去,可最终还是徒劳。
仨人把田文顶到一棵树,百般的殴打与嘲笑,一个人的前臂狠狠的压在田文的喉咙,一口浓痰吐在田文鼻青脸肿的脸,这时远处一声怪兽的叫声,接着是大象惊慌与愤怒的嘶鸣,摇晃的树顶一阵混乱,仿佛象群朝这边奔逃而来。三个人不由的朝那边看去。田文听到这大象的叫声,突然想起自己与大象一对一时的情景,恐惧占据了全身,顿时猛虎附身一般,一口咬断了那人的脖子,一大块皮肉在田文的嘴里滴着血,另外两个人蒙了,当他们看见自己同伴捂着飙血的脖子倒下的时候,田文已经将兴奋剂扎进了自己的手臂,顿时全身都不疼了,还感到一阵快感,觉得自己能举起一只大象。
那两个人被田文吓跑。
田文继续赶路,来到了森林的最窄处,发现了些许被掩盖的痕迹,田文判断第一梯队应该已经过去,自己的身体又开始疼痛,若碰谁都有可能丧命,目前应该再找几只“涂改笔”才好。拿定主意后,田文凭借记忆,找寻起地图的几个特殊标记。
当田文找到一个标记点的时候,天空已经闪过橙光和紫光,说明橙色和紫色已经熄灭,太阳渐渐落山,胜算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田文发现标记点处是一棵银白的树,树垂着长长的藤条,这藤条很细很轻,却十分有韧性。田文灵机一动,将这藤条缠在腰间和两个手臂,在拽藤条的时候,从树落下一种粉尘,弄的田文一身,田文也不知是什么,只是摸着滑滑的,闻着香香的,身的藤条泛起了晶莹的白光。田文顾不研究这个。一切妥当之后,发现远处有绿色在闪动,于是信心满满的跑了过去。
田文潜伏在暗处,看见小绿正在跟五个人搏杀,这五人齐心合力将小绿围住,小绿见真摆脱不掉,便将“荧光棒“的底部戳在这五个人的胸前,于是每人胸前都有了一个绿色的印章。按照比赛规则,这五个人就要自相残杀了。这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闯来想蹭个印章,五人联手快速的杀死了他。
五个人各自站定,一番心理战之后,血腥的混战开始了,这里没有规则,没有怜悯,最后站着的那个人才有资格继续比赛。
田文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一会儿二打一,一会儿一挑三,明着要联合,但暗地还捅刀子,内心崩溃之极,心想这是什么比赛,人性之恶的释放。
这时天空掠过一道金光。
田文努力搜寻着,森林的黑夜并不安静,树有各种动物昭示地盘的吼叫声,搅得田文心烦意乱。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田文刚回过头,就被一道蓝光掀到了一边,田文无奈的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这时跑过来五个人,却对田文不感兴趣,而是径直追赶蓝光而去。于是田文也加入了他们的战斗。
六个人艰难的制服了小蓝,其中一个人竟用掉了三根“涂改笔”,于是田文六人的胸前都盖了蓝色的印章。刚刚还是战友,立马变成了敌人。
田文心想那人用掉三根,肯定是水平不行,就挑他下手。可是一交手才知道,这人手段相当狠辣,要不是田文身的藤条和滑腻的粉末,使他的一些招数使不出来,否则田文肯定要吃大亏。也许是运气好,一记漂亮的防守反击,一招就让他爬不起来了。从他身搜出了两根“涂改笔”,田文如获至宝,赶紧用掉一根。
那边两个人还在激战正酣。突然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一个手持短棍的人从天而降。田文灵巧的躲开,发现这人的短棍两端泛着白光,安在一个同样泛着白光的环可以自由转动,而环套在他的中指,短棍一转,进可攻退可守,田文心想这必是某个标记点处的奖励。田文刚开始被虐的不轻,好在田文将手臂的藤条解开拿在手,跟他玩起了鞭子,渐渐占风后将他打昏在地。
最后一个人早就等在那里,那人尖尖的下巴,鹰勾的鼻子,可怕的是胸前竟然有两个印章。只见他淡定的看着田文拿起短棍,用藤条将短棍绑在手,朝自己冲来,只一脚踢中田文的膝盖,又快步冲前,重锤般的一击直取田文面门,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田文瞬间倒在地,气势丧失殆尽。
田文顾不得打歪的鼻子,在药力还没消退之前,他感觉不到疼痛,一个翻身站起来,朝那人勾了勾手,那人一阵冷笑,朝田文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