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穿越到了战国,在齐国的某个偏僻的小村落,袅袅炊烟升到半空,一条宽大的河流从村中流过,将这个本来不大的村庄分成了两半。河两岸枝繁叶茂,花草丛生。在河流的一处浅滩,一群光屁股的小孩正在比赛抓鱼,只见他们站在水里,弓着腰一动也不动,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里游动的小鱼。
只见一条小鱼游了过来,似乎对这只小脚丫产生了兴趣,围着这只小脚丫转起圈儿来,还不时的碰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小手迅猛的甩进水里,这条小鱼连同一大片水花落到了河岸。这小孩一边喊:“抓到了,我抓到了……”一边往鱼那边跑,高兴的将鱼举过头顶,朝同伴们爽朗的笑着。
这个四五岁的小孩就是未成,他穿越过来后变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自当他有记忆开始,就从未离开过这个村子。
“田文,吃饭了,“一位瘦小的中年妇女沿着河岸朝这边呼喊着。
“噢,来了,“田文飞奔到这女人身边:“看,娘,这是我抓的鱼,他们都抓不到就我抓到了。”
中年妇女脸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粗糙的双手擦了擦田文脸的水珠,和蔼的说:“哎呀这么大一条鱼,田文真能干,都能帮衬着家里了,那晚咱们炖鱼汤喝好不好?”小孩主动牵着娘的手,很干脆的说:“好。”又蹦又跳的回家去了。
他们家在一个土山沟沟里,四周高高的丘陵,边都是农民辛勤耕种的土地。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肩背着种地用的工具,还有一些野菜,这个男人就是田文的爹,国字脸,黝黑的的皮肤,个子不高,略显强壮,迈着坚定的步伐。一家人在家门口碰了,手拉手的进了家门。推开了门口的栅栏,在这个不大的小院里,父亲搬来了桌子,母亲端了热腾腾的稀饭和一盘野菜,田文麻利的摆开了碗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就有一群小孩来到门外,其中一个背着弓箭的,骑在两个孩子的肩膀,隔着栅栏望见田文,叫道:“田文,出来玩吧。”
田文放下碗就想往外跑,他娘一把抓住他说道:“干嘛去?”
“我们约好了去打兔子,就在那片山坡。”
“不许去!”
田文有些不耐烦了,哭丧着想挣脱娘的手。这时他爹说话了:“去吧,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许进山,山里有大老虎,专吃不听话的小孩。”
田文的脸瞬间就由阴转晴,嗯了一声,稚嫩的点了点头,笑着跑出门。一群孩子放羊似的呼喊着跑远了。
娘责备说:“你老惯着孩子。”
爹不急不慢的说:“田文不小了吧,是不是该学学认字了。”
娘瞅了一眼孩子他爹:“可咱哪有钱请会认字的先生啊。”
爹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还是让他跟着我打打猎,锻炼好身体,至于以后怎样,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娘抹了抹眼泪,说:“当年夫人把他托付给我,要我好好抚养他长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母子团聚。“说完又独自伤感起来。
“放心,我会尽力的。“说完,爹扶着老伴儿进屋去了。
夜晚,一轮下玄月被云遮住,村里十分的安静,只有远处山林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声音。这时远处几个光点忽隐忽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听到了越来越急的马蹄声,不一会儿,远处的房屋着起火来,渐渐听到一阵阵的喊杀声,悲惨的哭喊声,种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夹杂在滚滚的浓烟中,蔓延到整个的村子。
田文一家也从睡梦中惊醒,他娘惊慌的抱着田文蜷缩在墙角,他爹抄起弓箭就冲了出去,娘慌乱的将门顶了起来,把窗户关,重新回到了墙角抱着田文,身体不住的发抖,却在不停的安慰田文不要怕。
田文也许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也不知道害怕,只是看到娘哭,他也跟着哭。就在这时,有几支燃烧的箭从窗户射进来,一支正好射在被子,火势逐渐窜了房顶,眼看屋里就呆不住人了,他娘拼命把顶住的门打开,两人呛得眼前一团模糊,踉踉跄跄的朝屋外摸去。
当田文渐渐的清晰过来,看见栅栏外一队队骑马的人,举着火把不住的往屋顶扔,这些人穿着黑色的盔甲,火红的光映出一张张贪婪邪恶的嘴脸,还不时的啸叫着,就好像是一只只饿急眼的狼。
田文跑出了自家院子,在杂乱的人群中努力搜寻着爹的影子,这时一声惨叫将田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爹在不远的一处制高点,用弓箭射杀了两个骑马的贼,但还是被攻去的一个刺中了右肩,只见他爹硬是抓住那把身体里的剑,将那贼拉下了马,摔了个重重的狗吃屎,刚抬起头,就被他爹用手将箭穿进了他的眼睛。
正在他痛苦的在地打滚的时候,又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贼冲了来,还没等他爹喘口气,气势汹汹的从背后用长矛,刺中了他的肩膀,借助了马的冲力将他挑起来后,钉在了一棵树,矛从锁骨下穿过从树干中穿出,矛锋还淌着鲜血。
这时被射中眼睛的贼跪在地,大吼了一声将箭从眼睛里拔了出来,满脸是血,喘着粗气,朝钉在树的爹走去,他咬牙切齿的拔出了他身的斧子,先砍断了插他眼睛的那条胳膊,享受了几声惨烈的叫声,然后一斧一斧将田文爹的头劈了下来,鲜血如柱喷出老远。
田文哭着大喊了一声:“爹!”想跑过去,这时被赶来的娘一把抓了回来,退回了院子,四周已经是一片火海,已经无路可退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头跃了进来,正好落在田文面前,那人狂笑着调转马身一拉缰绳,那匹黑马雄壮的嘶叫着站立了起来,田文被吓的已经不会动了,马蹄一落下就要被踩死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娘一把将田文推开了,马蹄重重的踩在了娘的身,听得到腰背被踩断的声音,田文看着痛苦中的娘,这时娘虚弱的看着田文,艰难的说了两个字:“快……跑!”刚说完就被马的人一剑穿死了。
田文的大脑嗡的一片空白,努力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得不知方向的四处乱爬,那匹高头大马几步就赶了来,一只手把他拽了马背,不知是不是眼泪模糊了双眼,眼前的火光渐渐模糊,耳朵也渐渐听不见了,就这样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