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我再设法替陈圆圆赎身,等咱们的商铺正式开张营业之后,你便时常以探望表兄为由,到商铺中与我们相聚。”
费紫云向柳如是作了一通安排之后,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柳如是及周大学士这边的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可是目前还有两大难题需要解决。
一是如何完全掌控田弘遇,使其手下的锦衣卫能为自己所用。
第二便是如何将陈圆圆赎出媚秀楼。
对于田弘遇,为他儿子治病,换他点银子花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光靠几粒药丸,肯定是无法掌控他的,必须设法牵住他的牛鼻子才行。
而对于陈圆圆,同样有难度。
此次已依靠田弘遇的威望,责令老鸨放手了柳如是,如果再用同样的方法怕是不妥。
毕竟五次三番要田弘遇出马,那别人岂不是成了自己的马仔?堂堂国丈岂会心甘情愿替自己卖命?
况且,媚秀楼就靠着柳如是和陈圆圆这两大名角支撑台面,如今已经弄走了一个,要是自己还想把另一个也弄走,那老鸨岂不要同自己拼命?
想到这些,费紫云顿时心烦意乱,但又不便于在两位姑娘面前表露出来。
她早早与柳如是告别,然后进入陈圆圆的房内,要了一些酒菜,与陈圆圆一起边吃边饮。
自离开柳如是的房间之后,费紫云便一言不发。
陈圆圆也察觉出了费紫云心情的变化,但又不便于询问。因此两人不言不语,只顾饮酒吃菜。
所谓酒入愁肠人更愁,不稍片刻,费紫云便感觉头重脚轻,浑身飘飘然。
陈圆圆将其扶到自己床,为其解衣,扶其入睡。
约莫到了三更时分,费紫云从梦中醒来,感觉口渴难耐、头疼欲裂。
她没有惊动旁边熟睡的陈圆圆,轻轻起身,一口气喝光了一大壶茶水。
外面正好传来三更锣响。
费紫云想起明日一早,还要向田弘遇讨要锦衣卫,护送柳如是出嫁,于是决定马返回田府。
夜,非常深沉。
费紫云快步返到田府门外,大门紧闭,府中下正在梦乡之中。
此刻叩门显然不合时宜,于是她循着围墙,绕到后院的位置,施展轻功,飞身跃入院中。
院子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响。
费紫云摸黑寻路,不想竟走到了田弘遇一房小妾房间的窗下。
正当她准备迅速离开时,突然听见房内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她停下脚步,屏气静听。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我攒够了钱,便带你远走高飞,还望娘子暂时忍耐。”一个男人的声音。
“忍忍忍,妾身已经忍了近两年了,还要我忍多久?”女人生气地说。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入住田府的那位公子?”男人说。
“给小少爷治病那个?”女人问。
“正是!”
“那又如何?”
“不知那位公子是可来历,平日行事诡异,但出手异常阔绰,我想从他身下手,应该可以筹到不少银两。”
“可是,怎么才能将他的银子搞到手?”女人问。
“放心,我自然有办法。”男人说完,两人不再说话。
随后,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奇怪的声响。
听完这段对话,费紫云疑惑不解。
那个男人的声音,确定不是田弘遇。
而对话内容显然直指自己,要从自己身搞银子。
这个男人是谁?管家?不像!
费紫云在脑海中快速搜索……
秦风!费紫云差点惊叫出来。
不错,这个男人的声音正是田弘遇偏将秦风。
好啊!看你俩干的好事,竟然还敢惦记我的银子。
可是此情此景,当如何处置?
费紫云突然没了主意。
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