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返回家中,与父母妻儿短暂相聚后,于第二日清晨,单枪匹马、日夜兼程向陕西赶去。
陕西绥德府,洪承畴正在点兵备战!
突然,一匹快马飞奔而至!
“末将参见尚书、总督!”洪承畴一眼便认出了下马的人正是孙承宗!
“不必拘礼!此地目前情形如何?”孙承宗问道。
“近几日,新任陕西三边总督杨鹤,正在奉旨招抚,已收复十几座城池。目前,臣遵照圣旨按兵不动、整军备战!”
“嗯,皇担忧民军反复无常,恐其再次生变,特派遣本督亲临督战!”
孙承宗拍了拍身的尘土,在洪承畴的带领下进入了大营安坐。
“可是,末将才疏学浅,手下兵士不足,正苦于如何御敌!”洪承畴焦虑地说道。
“此事勿忧,这正是皇派我来的意思!皇已派遣三万关宁铁骑入陕备战!半月之内即可到达!”
“皇英明!如此,末将便可高枕无忧了。”
洪承畴向北拱了拱手说,之后又立刻向营门喊道:
“来人,即刻预备酒菜,为总督洗尘!”
“入乡随俗,况且又是特殊时期,膳食之类,不必刻意准备,粗茶淡饭即可。”
“军营之中,饭粗茶淡,还往总督包涵!”
“哪里话?你我皆是行伍中人,不必客套。”
饭后,孙承宗与洪承畴共同商议备战方案。
“依皇之见,杨鹤招抚之法仅可维持眼前片刻安宁,不出一月,民军必然反扑。甚至,其攻取之势将更甚于从前。”孙承宗分析道。
“杨鹤已收复十几地县,如若依次驻防则必然分兵,恐犯兵家大忌!”洪承畴沉吟道。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末将以为,辽东关宁铁骑到达前,仍应按兵不动,本部兵马,伺机而出!”
听完此话,孙承宗欣然点头,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位总兵,是一名可造之才,他日若返回辽东,可重用此人。
“嗯,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杨鹤,让他明白朝廷的用意,对待民军,能招则招,不能招则尽量客气周旋,为总攻争取时间,等待关宁铁骑到达!”
“末将遵命!”
……
临近月底,天气愈发寒冷!
潼关县衙,被一支杂牌队伍占据着。
这支杂牌队伍的首领,便是人称“闯王”的王左桂。
王左桂本是一名普通人,经营着几亩薄田度日。
无奈近几年连年干旱蝗灾,王左桂卖田卖地卖家产,以致最终一无所有。
适逢同乡神一魁起事,带领民众四处掠夺。
王左桂带领发小李自成,效仿神一魁,并自立为王,任命李自成为偏将。
然后走乡窜县,四处骚扰掠夺,手下部众竟多达十万余人。
半月前,新任陕西三边总督杨鹤亲自前来,言明只要自己解散部众,立即返乡,则朝廷重新为自己划分田地,并赏赐千两白银、免除三年赋税。
为防有诈,王左桂表面答应,但仍盘踞在潼关不走。
当晚,李自成来到王左桂营中,告诉他,据探子来报,神一魁、王嘉胤等十几名民军首领均未领到赏银。
王左桂思量,这必然是杨鹤的缓兵之计。
眼下业已入冬,队伍早已断炊,如若再等,恐怕将引发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