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朱由检前往张维贤府时,只携带了太监徐应元一人随行。
而忠心耿耿的王承恩,则让他留在王府,静观事态发展。
虽然,此时的张府周围也免不了锦衣卫的监视。
但朱由检这样做,定然会出乎魏忠贤的意料,在关键时刻,才不会轻易落入他的圈套。
夜色渐渐深沉。
张维贤府,书房,朱由检与英国公张维贤对坐。
“今日,皇后已向朝臣宣布了圣的传位诏书,朝中人人皆知当由信王您承继大统。”
“那么依您之见,魏党对此将作何反应?”
“恐怕那个老东西已经急眼了,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马对您下手。只不过这个老贼诡计多端,搞不清他到底有多少花花肠子。”
“不然明日我便直接进宫,陪在皇兄左右,我不信众目睽睽之下,他敢对我动手。”
“唉……”张维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
“诏书内容一公布,您便不再是以前的信王,而是储君了。魏忠贤也不再是皇帝身边的走狗,而是一头狼。”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他的势力遍布京城,我们整日龟缩在家,仍然难逃他的监视,他若要动手,我的性命随时不保。”
“不,如果我们能摸清对方的底,那就还有机会。”
“锦衣卫、内操军、兵部,全在他手,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王爷请放心,老臣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一定要护您继位。”
“我知道,当初皇兄继位就有赖于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我执掌中军都督府,京营还在我手,魏忠贤想拔掉我这颗钉子,还没那么容易。”
“光靠京营,恐怕力量不够。”说实话,朱由检内心非常担忧。
虽然张国公在朝中的威信无人能比,就连魏忠贤也要忌惮他三分。
可是,现在的张国公,毕竟年事已高,曾经那股豪爽的英勇之气不知是否还在。
“你说得对,光靠京营,确实不太保险。”
“我这个王爷当得也太失败了,要人没人,要兵没兵,一到关键时刻,身边就剩几个老太监。”
“王爷不必自责,老臣觉得还有其他办法可想。”
“什么办法?”
“老臣早已安排五十名京营军士,秘密埋伏在了府邸南侧的小巷里。”
“哦?国公此举意义何在?”朱由检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老臣在等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