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要从纽约回来?”李小锦问。
“我,我是为了一个人,他是陆舟。”莫思沐说。
“随便你怎么说吧。”李小锦交叉着双手,斜着靠在了铁椅子里,侧着脑袋望着莫思沐说:“你瘦了。”
“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就把陆舟送回来,然后……”莫思沐轻咬着嘴唇,回望着李小锦,不再说了。
“说啊,然后什么?”李小锦笑着问。
莫思沐眼睛眯了眯,沉声说:“然后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掉!”
李小锦长出了一口气,低下头,望着在湖畔疯长的野草,揉了揉自己的脸,微微摇着头说:“不可能了,事情都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你想让我放手,哼,不可能了……”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莫思沐忽然望着李小锦,激动的说:“小锦,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忘了我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目睹了在莫家别墅发生的一切吗?”李小锦打断了她,自顾自说:“那些事情从我看到的那一刻开始就长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也试过淡忘,可是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思沐,有因就有果,我觉得上天安排我看到那些事情,就是想让我了解这一切的。”
“哼,哼!”莫思沐接连哼了两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挖了一条暗道,一直通到你们家的客厅,他们还堵死了所有的出路,直到大火燃烧起来的那一刻……”
顿了顿,李小锦继续说:“我看到他们在门开的那一刻,发了疯的冲了出来,然后整个人燃烧了起来……莫叔叔果然深爱着阿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阿姨推进了泳池,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阿姨还是死在了黝黑的湖水里……我吓傻了,脑子充斥着他们的惨嚎,我……”
“够了,不用再说了,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莫思沐的脸上已经淌起了两道亮晶晶的泪水。
“我知道你心里也放不下,我知道你也经常梦到这些。”李小锦表情痛苦,深吸了一口气说:“思沐,就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恶人必须全部得到惩罚,否则我们对不起那些冤魂……”
“你别说了,别说了!”莫思沐几乎是呐喊了一声。
“好,我不说了,你控制下情绪,否则我们没办法进行后续的谈话。”李小锦看着莫思沐,心情无比的复杂。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始终没办法理解他,这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困惑和沮丧。
过了很长时间,莫思沐幽幽的问:“你把我骗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骗,思沐,你竟然说我骗你,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李小锦摇着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请你听我的安排,暂时离开海湾市一段时间吧。”
“我什么要离开?!”莫思沐的再次激动了起来。
“我不想你因为我即将做的事情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伤害,都是让人无法原谅的。”李小锦转头看着莫思沐,认真的说:“如果你想回到纽约,我现在就帮你安排。”
“我为什么要回纽约,我要见到陆舟,他还在你手里,我怎么可以独自离开呢?!”莫思沐眼珠充血,恨不得抓住李小锦的领口,把陆舟所在的位置问出来。
“我给你说过,海湾市必须经过海水的洗礼,才能获得新生,你还记得吗?这是我毕生的理想,我一定要让它成为现实的。”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莫思沐彻底震惊了,像看着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李小锦:“你知道如果这件事一旦变成了真的,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丧生吗?”
“这是一个城市想要获得新生必须付出的代价。”李小锦面带微笑,有些陶醉的说:“你想象一下一百年后,幸福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会不会记起2019年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人为的巨大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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