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舰队乘风破浪，不断靠近对方，形成了斜着的两条平行线。

双方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场面安静到了极点。

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双方靠近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

“还要再等等。”

林牧并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

这个距离，

火炮的威力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代的海战，主要遵循T字战法。

所谓T字战法，是因为战船是长条形，火炮都在两侧，所以用侧面炮口对敌人的船头位置，形成一个T字，这是最好的攻击姿态。

因为侧面有火炮，而船头没有火炮。

谁是T字中的那一竖，谁就会被敌人猛烈炮击。

反之，则占据绝对优势。

当然，随着海战经验的丰富，基本没人会成为被炮击的那一方。

都是根据敌人战舰的改变而改变，保持自己的优势。

所有人都不傻。

于是，双方只能排成两条平行线，用火炮不断轰击，然后根据风向调转位置。

战列舰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因为所有的战船基本都排成了一条线列。

这极度考验指挥官的判断。

林牧自认在海战的指挥，绝对不如对面的指挥官。

所以，

大家堵在港口，乱做一团就好。

不多时，

双方距离五十米。

“开火吧！”

林牧平静道。

“开火！！”

大副发出了呐喊。

“开火！！”

下层甲板中，火炮手指挥官也发出了咆哮。

“轰隆！！”

“轰隆隆！！”

顷刻间，双方开始对射！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场面从宁静彻底混乱起来。

一颗颗用于摧毁敌人船体的实心圆形弹，以及杀伤人员的霰弹、破坏帆具的链弹穿梭在空中。

或是在海面溅起了一道道水柱，或是落在了船体。

“轰隆！！”

一声巨响，林牧不远处的护栏炸裂。

木屑飞溅之际，几名士兵掀飞出去，满身尖锐的木屑，鲜血流淌一地。

这就是火炮与火炮的对射。

虽然杀伤力一般，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却震撼人心。

“填装弹药，继续发射！”

“都给我动起来。”

下层甲板，指挥官们忙碌起来。

不断巡视火炮手，要是有哪个火炮手慢了拍子，立刻就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轰隆！！”

又是一轮齐射。

船体骤然炸裂，火炮和几名火炮手直接被掀飞出去，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