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到墙边，冷静了一下。

看来和他对话，只能问一些有关于案情的事情，任何有关于我的秘密，他一个字都不给我说。

我的心里有个疑问，他一直说自己一旦说出来就会没命，那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是在害怕那个凶手，还是怕我？或者说，他是害怕警队里的某个人？

于是，我试着问他：“能告诉我，谁会致你于死地吗？”

云景龙楞了一下，好像猜了到我这句话的意图。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他突然开口说：“想杀我的人很多，但目前我们还是互不侵犯的状态……”

他欲言又止，好像是不敢说出那些人的名字。

“能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吗？”

“问点别的吧，趁我现在还愿意说给你听……也可能过了今天，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突然显现出悲观情绪，这让我始料未及。

我有些害怕他不在说话，所以赶紧想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她们不是你杀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挖了她们的眼睛？”

“……那或许只是一个警告吧，任何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都是会受到惩罚的。”

我好像突然被他这句话吓住了，脑子里想的那些问题，一时间全部变成空白。

又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今天就到这吧，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对你不好。”

我点点头，忽然感到一身的轻松，好像坐在审讯椅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我说：“我会把你供述的这些反应给冷队，然后求他放过你。”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又慢慢低下头。

“你真的天真到让我无语，有些东西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就算你真的说了，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这不仅仅是原则问题，也是最基本的道理。”

这句话我似乎是听懂了，立刻趴在他耳边说：“你是说，要让我把这些都隐瞒下来，然后找机会偷偷放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冷队突然推门进来了。

我立即从他身边站起身，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希望他的眼神能给我答案。

冷队把我叫了出去，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坚毅，像是在给予我肯定。

回到冷队的办公室之后，我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录下我们的谈话过程，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只是很平静的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回答他说：“我不想让咱们之间的不信任，再继续蔓延下去。你总是怕我有所隐瞒，但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大救星，这样下去不公平。”

冷队思考了一下，对我说：“叶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刚刚是在审讯犯人，不是在和他讨价还价。虽然你不是警队的一员，但是审讯室的纪律你必须要遵守。”

“冷队，我一定会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你，但绝不会用那种偷拍的方式告诉你。”

“叶澄，我希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他是个狡猾的罪犯，他说的那些故弄玄虚的话，只是为了想让自己逃脱法律的制裁。”

当冷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瞬间就跌落了谷底。

“冷队，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我一些事情？你是不是压根就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

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抽烟。

我又继续说：“冷队，次我耍了小孩子脾气，但这次不会了。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你的战友，还是你的线人，或者干脆说，我就是一个犯罪嫌疑人。”

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但他始终逃避我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我知道一定不是我的话伤了他的心，而是我的话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终于说话了，只是简单的一句。

“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这个问题真的太尖锐了，如果我还想再继续追查真相，就只能选择相信他。

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今后很可能就要独自面对死亡的威胁。

于是，我回答他说：“我相信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查到他的？”

冷队已经完全窥探了我的心理，他听到我的回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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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不易，真是太难了，希望读者大大们给点肯定。每天写到凌晨，总会觉得后背发凉，稍有一点动静，就感觉背后有人，希望大家能给点数据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