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吗？”犹豫了一会儿，季莫才开口问迟虞，刚问出口他又后悔了，他想或许自己真的不该问的，这样让小鱼去回忆那些让她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

果不其然，迟虞听到季莫的话忍不住背脊一僵，隔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只是人却越发的靠近了季莫，呼吸间热气全都喷洒在季莫的脖颈间。

“好。”她轻轻地应一声。

季莫不忍，想要告诉她还是不要再去想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力度开始渐渐收紧。

“我刚才梦到……梦到了很多血，很多很多……”回想起那一幕，迟虞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她在心里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隐隐的颤抖，季莫彻底的后悔了，他把她抱得更紧，不住地亲吻着她的发顶。

“好了小鱼，不要想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没关系。”迟虞细声细气地继续说着，“除了血，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我走了很久，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漫无边际的血，红得很可怕。我就一直走一直走，我很害怕，可是突然，我听到了你在叫我，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怎么找也找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季莫心如刀割，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一直亲吻着她的发顶。

“后来，我终于看到你了，可是你的脸好白好白，根本没有一点儿血色，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想去找你，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你的身边，怎么也走不到，我喊着你的名字你也没有答应我……然后你突然就消失了，一眨眼就在我面前不见了，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喊你都没有再回来，没有……”

那个场景，至今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想起来就是蚀骨般的疼痛，她拼命忍住了，才没有让自己再哭出来，她不想要让季莫担心。

“好了小鱼别说了，不会的，你看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在你的身边，我不会消失，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季莫开始痛恨起那个迟虞梦里面的自己，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够忍心让他的小鱼这么伤心呢。

“我知道那就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我就是很害怕，我怕你会出事，你看你今天就受伤了，你怎么可以受伤呢？”迟虞委屈巴巴地控诉些，声音闷闷的。

“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亲了亲迟虞的眉心，季莫的内心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好，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许反悔，答应我的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不然……”迟虞不然了半天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她根本不舍得对季莫做些什么，所以这不然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

“好，我答应你，所以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季莫却觉得自己的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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