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的时光变迁,碎叶城尽管变化不可是循着儿时的记忆,李白用心辨认,还是找到了姥爷家的宅院。
院门前依稀能辨认出来的几棵胡杨,愈发的茂盛参天了。
华盖一般四散着枝桠,将半汉化的这座胡人院落,点缀的有了一丝汉人民居气象。
李白令愣娃将一众护卫,暂时先安顿在不远处的胡杨林中休息。
自己仅带着郭子仪、仆固怀恩与青子,进院拜见外祖父。
安西汉胡杂居,可没有中原那么多的讲究,故而,门房也是没有的。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李白一行人堪堪走进二进院落,一个老人的咆哮声,就清晰的传进了李白耳中。
“巴生不花,他这是公报私仇!扣留货物可以!他凭什么将忽奴鲁儿和博格鲁儿下狱?”
李白听出来了,发怒之人正是外祖父,而老人口中的忽奴鲁儿与博格鲁儿,正是二舅与三舅。
闻听,两个舅舅好像是摊上事了。
李白一扬手,令几人停下脚步,立在原地继续往下听。
这时,好像是大舅舅失力鲁儿在回答。
“父亲有所不知,据闻北庭节度使麾下兵马使杨超越,娶了巴生不花的女儿为妻。此番二弟与三弟将莲花法师藏在商队之中通关,他们是欲借此事,大做文章呀!”
“哼!不就是带一个僧人出关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当年玄奘法师不也是偷逃出关的吗?”
“父亲!这不一样!人家这是铁了心抓咱们痛脚!”
“你不不也是官员吗?有何惧哉?”
“父亲!孩儿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市署丞!巴生不花的那个便宜女婿,人家是正六品武将。再说了,他隶属于北庭节度使麾下,我也使不上力呀!”
老头气急攻心,破口大骂道:“狗日的欺人太甚!还有你!你也是个废物!照你的说法,你的两个弟弟就不管了吗?”
“父亲!息怒、息怒!七十多的人了,越来越像个老小孩!当心身子骨!孩儿咋能不管呢?可是,这个,急不来呀!咱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屁!那些丘八的大狱,你以为是好蹲的?再从长计议,只怕你的两个弟弟就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爱子心切,老爷子气的呼哧带喘、口不择言。
李白怕将老爷气出个好歹来,赶紧迈步朝着厅内走去。
“外祖父!舅父!”
算来也有近三十年未见了,此时这一叫,还真把面前这个老头子和另一个半大老头子整懵了。
儿时的李白,与如今的李白,那当然是天差地别了!
大小两老头的模样,李白依稀还能记得。
可是面前的李白,他们俩还真认不出来了!
尽管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但一时之间,尚未转过那个弯来。
这副情景,还真是“相顾无言、没有泪千行啊!”
半晌之后,老爷子惊呼一声:“你、你是月娃的儿子,老夫的外孙小白子?”
李白闻言,险些晕死!
又一个吭孩子的爹呀!
听听,这老头当年给母亲取的啥名?“月娃”?还不如叫“宝宝”呢?
叫自己小白也就罢了,怎么又成小白子了呢?
这一下子,不叫成小太监了吗?
还不待他腹诽完毕,大舅也开言了。
“哎呀!唉呀!果然是我的大外甥来了!瞅瞅这眉眼,长得和三妹多像!”
听着大舅这话,咋那么像范伟的口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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