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大早就被月圆摇醒了,小丫头起的很早,非要缠着他一起玩。
无奈之下,他便叫上青子一起,出门去礼部南院看榜。
昨日阅卷完毕,通过策问试的士子名单,就已经誊写了出来。
今日一早,还不待礼部开衙,值班书吏就匆匆忙忙的将名单张贴了出来。
其实,这也是惯例了。
毕竟,通没通过策问试,关系到明日能否参加诗赋试,士子们自然是非常关心的。
李白带着月圆,一路走走停停来到礼部之时,前来看榜的士子已经很多了。
孟浩、王维几人,正好也在,只是观其神情,几人皆面色不虞。
老孟最是豁达,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次次的落榜,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已经锤炼出来了。
他朝李白既无奈又苦涩的笑笑,自嘲道:“再次折戟沉沙,止步于此!真是,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啊!”
王维虽亦闷闷不乐,但见他如此说,连忙开导。
“浩然兄何至于此啊?咱们几人之中,唯季凌兄一人上榜,就连太白兄如此大才,不也是与吾等一样止步于此吗?大不了明年再来!”
李白至此方知,自己已经名落孙山了。
此时,王之涣与王昌龄也走了过来。
王昌龄怕李白接受不了落榜的事实而难过,连忙开解道:“今年不中,不是还有明年吗?太白兄不必挂怀,以你的才学,中进士那是早晚的事。”
几人之中,因只有王之涣一人上榜,故而,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眼含鼓励,伸手拍了拍李白肩膀,以示安慰。
李白心中还真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感,毕竟落榜了,谁能高兴的起来。
月圆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失落,扯了扯他的儒衫,望着他安慰道:“兄长勿忧,你落榜的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保证不告诉爹爹、娘亲!”
李白瞬间苦笑不得,心中那一丝失落,顷刻间随之烟消云散。
这时,就见一名书吏匆匆忙忙而出,在两名兵士的协助下,笨拙的爬上梯子,在张贴着通过策问试士子名单的告示最下方,端端正正的写上了”陇西李白”四字。
围观士子登时哗然:“嘿!真新鲜!合着礼部堂官们,这是批阅了一夜的考卷吗?”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不会,一会儿还会出来加人名吧?”
“兄台说的对!今天我还不走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可拉倒吧!这李白分明就是有贵人相助!”
“李白?不会就是那个《太白明月集》,那个李太白吧?”
“一定没错!一夜诗三十!就是他!”
“诗仙李白?有点道行啊………”
一片吵吵嚷嚷声中,孟浩、王维、王昌龄几人,均向李白投来幽怨的目光。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嘛!
“你小子!神通广大啊!这都行!能不能劳驾将我们的名字也添上去呀?”
李白,当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他只能无辜的看着这几位难兄难弟,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爱莫能助的表情。
四月十五的诗赋试,对诗仙李白来说,那简直就毫无难度可言了!
题目很简练,令参试士子作一诗一赋,借诗赋以言志。
李白决定先作诗,于是,沉思半晌之后,一首《行路难》成竹于胸。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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