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里面的人走了干净,只剩下歪在榻上的病歪歪的文氏和站起来的南海。
清冷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绝望。
“却如今你也想要三娘子了?”
南海虽然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却还是有些倔强的看着文氏。
“如何不能叫三娘子,阿瑢虽然是庶出,却为何总叫她漾瑢娘子这像是什么话,她是南家的种,就不应该叫沈家的名字,如今沈荣来看沈氏,届时也要称呼阿瑢为漾瑢娘子吗?出了南园,众人也称呼她为沈家漾瑢娘子吗?像什么话?”
文氏像是第一次见到南海这个样子。
夫妻十几年,从来没发现南海竟然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分亲疏的说这样的话。
当初她执意和离,是南先生点头说不让沈漾瑢入族谱的,不让沈漾瑢用南姓。
却如今,自己的好夫君,居然就在这里质问自己,说自己为何不让众人称呼沈漾瑢为南三娘子。
“南海,倘若你有本事,绝不该在这同我这个妇人叫喊。”
“世人皆知骁勇侯英勇善战,盖世无双,你该同圣人说道,却为何沈漾瑢不叫南三娘子,也当去找先生太夫人好好问上一番可是因为是庶出原因不叫三娘子?”
文氏说罢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有些发疯的南海。
南海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回来后发了这样的一通乱火。
“怪不得南惊鸿如今这样飞扬跋扈,敢情都是你这个母亲带的。”
“你说我万般不好都可以,凭什么说我家惊鸿?骑马又如何?纵使我惊鸿在圣人面前骑马又如何?”
文氏从榻上坐了起来,狠狠地将抱枕摔倒了他的脸上。
“你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叫人觉得稀罕!”
文氏甩到南海脸上的时候心里有些后悔,可是内心的怒火却是不可遏制了,这些年来,文氏从来没发过什么脾气,好到以为大家都忘了当年文家娘子如何闻达天下的。
江左文氏,当年在南先生和圣人在江左游览山川的时候遇到了盗贼,是她带着文家的家兵们护着圣人和南氏一族回来的。也护住了当时怀有身孕的何氏的性命,南君的出生与自己绝对功不可没。
当初自己本不想嫁过来。
是南海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南顔许诺以后自己就是他的亲妹子,也是南太夫人时氏许诺带自己如同亲生女儿的。
可是嫁过来之后,几年后有了身孕,南海却风流在外,以至于沾染上了沈氏。
沈氏还怀着孩子,当时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的跪在自己的面前,求文氏给她一条路,说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可是文氏呢?她自己难道又有路可走了吗?活了这么多年,她本来以为自己收了所有的心思。能够端庄矜持当个南家的好媳妇。做个世家宗妇的典范。
可是偏偏在她怀孕之后。
南海又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倘若成亲之前有了别的孩子,她大可以不同意成亲。
可是如今腹中有了胎儿,却又该如何?
她怎么会有路可走呢?她也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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