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双母教子(下)
“大哥,你看看还是我有眼光吧,你说你买十贯那个范谦做什么,有这十贯钱都够我买几个丫头回来暖床了。”
“二哥,暖床是什么意思,你床上冷吗?要不我把床让给你吧,我的床上好热。”
“阿福你不懂,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什么叫暖床了!”
“老二你莫要带坏了阿福,你不要再用邓乔的药方了,我用了几次总感觉有问题,千万别我们打下诺大的基业结果没子女继承。”
阿福听着两个哥哥说着他听不懂的,两人还时不时的笑几声,这时候他就想到好像师兄也偷偷在用那个药。
“学生范谦拜见夫子!”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袁烜回头望去,见是范谦和一个中年妇人走来,看那妇人的模样和范谦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
“夫子有礼,早就听闻谦儿说书院来了位博学多智的少年夫子,今日看来果然是人间大才,这么小年纪便已经是解元了。
另外我还要多谢夫子对谦儿的多番关照,若不是夫子谦儿也不会有今日的第二名。”
尽管袁烜从来都把陌生人往坏处想,但是他也没有听出这句话中的怨愤之意,或许是因为范母的演技已经达到了能欺骗自己的程度了,那便是真,假的太真就成了真!
“夫人客气了,范谦虽然喊我一声夫子,但我自己也只是庐阳书院的一名学生。至于照拂那就更说不上了,都是同窗,能帮的我自然会帮一把。”
听袁烜这么说,范母也不再言,而是做了个福礼就退到一边,他是示意儿子上前说话,这也算是给儿子的考验,看看自己刚刚教他的学到了几分。
“夫子容禀,学生有一事要想你请罪。你送于我的那方砚我给卖了,说实话,长者赐本来我是准备长久收藏留给子孙的。
但是家中实在已经揭不开锅了,所以……”
范谦说话显得极为愧疚,仿佛自己就是个犯了极大罪行的忏悔者。
“卖了好,卖了好,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都不知道,反正我没觉得有多好,如今能帮到你我再高兴不过了。”
“谢过夫子!另外,范谦还有个事情需要劳烦夫子。”
“你说说看!”
“几日后我们庐阳书院就要去前去金陵了,只是范谦第一次出远门,心中有些害怕,到时候希望夫子能带着范谦。”
袁烜总觉得今日的范谦有些奇怪,但有说不上哪里怪,他的行为举止依然还是那么得体,所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和以前给袁烜的感觉有些不同。
“都是同窗,我们自然是一起的,放心吧,你只要这次去了金陵,明年去洛阳也就轻车熟路了。”
范谦闻言赶紧致谢,然后众人就告辞分别。看着袁烜三兄弟离开的背影,范谦的拳头握的咯吱响。
“谦儿你表现的很好,在他面前你能把脾气完全收敛,而且你能利用他的自大化解买砚台的尴尬,同时又以去金陵的事情为由保持同他的亲近关系,这很好。
永远记住你第一天读书时候你父亲送你的那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所以你要永远做个君子,知道吗?”
“是,母亲!”
范谦的气息慢慢平稳,松开紧握的拳头,血色重新进入指关节的同时范谦的情绪也恢复如常。只是他不敢告诉母亲刚刚自己情绪异常的真相。
面对袁烜,范谦并不是完美的隐藏了情绪,而是他突然发现袁烜给他的感觉变了,变得让他感到恐惧,下意识的就想要卑躬屈膝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事实。等袁烜走了,范谦又开始痛恨自己的怯懦,这是一种很病态很矛盾的复杂心理。
畸形的教育培养出来的自然是畸形的人格,即使她们常常灌输给孩子的是君子之道,但这种扎根于扭曲价值观的君子之道最终培养出来的也只能是伪君子。
“大哥,我不喜欢这个范谦,他母亲我也不喜欢。”
如果米奇说不喜欢,可能是那人长得丑或者不让他占便宜,更可能是那人要找他要钱。但阿福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
“恩,没事,大哥会注意的,放心吧,没有人能再算计到我们兄弟!”
人就是这样,当手中有权有势有兄弟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特别有底气,或者说这就叫做安全感。
走到太守府的门口,没人通报三人就径直走了进去。
“管家,你家少爷呢,怎么不出来迎接?”
米奇一点也没有做客人的自觉,来了中厅就一屁股坐下来,看着桌上有成串的葡萄他捞起就是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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